“一位老爷,很早就来了。”
“不管一会儿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包厢。”我拿出五个路易,交给他,“你也不要过来,明白吗?”
“是。”侍从如蒙大赦的快步离开。腹部翻腾一样的绞痛,辛亏我没有吃晚餐,否则可能会吐。
我俯瞰整个剧场,视线划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默默计算好了所有的逃生路线。然后敲响了门。
“进。”毫无波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算计都随着灯火燃烧成灰烬。激荡的歌声充斥着奥赛罗的怒火,而我的视线只能触及到那个背影。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伴随着舞台上的乐声,科林轻轻的说。他双手撑在栏杆上,抚摸着手上的狼头钻戒。
舞台上,美丽的姑娘正在为自己的爱情辩护,她的父亲气急败坏,威胁要将她逐出家族。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我苦笑着补充,“为我吗?”
表演仍在进行,纯真的夫人在大海旁等待自己挚爱的勇士出现,而忘记身后那些贪婪愤恨的眼光。
科林克制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回头。
“夏尔·兰斯特。”音乐一样华丽的语调,科林喉结拱动,几度欲要开口,却无话可说。蔚蓝的眼眸是比海洋还要深沉,视线短暂的交错,随即快速分开。
“艾德·科林先生,”包厢热的过分,故事缠绵悱恻,“晚上好。”我说。
如同得到指示一般,鲜红的幕布缓缓落下,奏乐骤息。世界都安静了,恍惚间,似乎只剩彼此。
“你长大了。”老套的开场白,科林叹息了一声,一向引以为豪的幽默都无处施展。“我记不清,离那次分别后,我们有……“
“七年六个月零四天。”我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又补充道,“如果,不算上公园那天的话。”
二楼的社交正式开始,贵夫人们衣鬓摇曳,开始在不同的包厢走访。侍从们忙忙碌碌,端着盘子四处穿梭,谈笑间似乎弥漫着战火的气息,与美酒的渴望。
“我喜欢剧院。”科林一愣,笑笑说道,“美丽而年轻的身体,快乐而忙碌的人群,以及看似虚假,又无比真实的故事。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华丽下掩盖着腐烂,很难分的清谁才是演员。”
“哦。”我挑挑眉头,语气随意,“我不喜欢。台上演着淑女和英雄的故事,扮演者却是阉人和□□。老套的手段一遍遍上演,中计的人依旧前仆后继,非常可笑。”
“是吗?”科林转过身看向下方,他无法面对着那个人说出那些话,“但今天你不会无聊,我准备了一场额外表演。”
“我知道。”我习惯性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眼微笑,“我的枪法并不好,科林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用剑吧。”
“嗯?”
“我一直被噩梦环绕,先生。”我说着,将随身携带的武器扔在沙发上,“但我还是来了,因为只要还能见到您,就好”
短暂的停歇后幕布拉来却以画风突变,极短的时间内就像是第二个世界,伊阿古设下了精妙的圈套,所有的人都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