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的建筑又一次使我凝视良久,那时夜幕已经降临,十四根圆柱在月光下失去了物质感的轮廓,仿佛是纸板,使我想到轻歌剧中的布景,从外观上倒是感到极美。
“看着这个地毯商场干什么呢?”贝索爵士的声音从背后穿过来。
“为了不让人说出这句话,国王可为建筑师颁发了骑士胸章呢。”我转过头,笑着对他说。
“对,为了掩人耳目吗,这还是我的主意。”贝索爵士随意的说,他最近春风得意,人人都撑他为法德联盟之父。
“您似乎常来?”我和他一起进到剧院。
“当然,无事可做吗。”
“可大家都说您日理万机。”
“你所看到的那些报纸上的话,全都是我们的人安排的,都是假的。”贝索爵士笑笑说,“政府的人闲的发慌,当然你父亲那样成天找事的人除外。”
“那谁来治理国家?”我不解的问。
“不知道,但我们确实拥有国家,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贝索爵士点燃一支雪茄,“要是想做事当然有不少机会,只要你愿意承担失败的风险。”
我很渴,于是叫人道:“请帮我将饮料送到这个包厢,谢谢。”
“但是先生,每个包厢后头的小客厅都装满了清凉饮料。”男仆疑惑的说。
“这孩子说的不是那些垃圾,要新鲜的,算在我账上。”贝索爵士大声说道,又对我说,“你干嘛不和我坐一起呢?孩子,我可以为你介绍几乎所有人,而且你的包厢位置太偏辟了,没有望远镜什么都看不到。”
“最好不过。”我自言自语道,然后对他说,“抱歉,我有约在身。”
“啊我明白了,当然,在剧院里做很有情调,年轻人。”贝索爵士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有再劝阻我。
我独自一人穿过乱糟糟的人群,走到最角落的包厢。那个人就在里面,我却没了进去的勇气。为我送饮料的人走过来,我拿起白兰地灌入口中,喉咙火辣辣的疼。
“先生?”侍从被我的举动吓到了。这时开场乐响起,舞台灯火通明。无数支蜡烛在穹顶上燃烧,闪烁不定。昏暗与光明之间,舞台上的人如同在窃窃私语。一切的开端都显露出暴风雨前的压抑,一部经典的悲剧。
我愣了一下,满眼的难以置信。很难相信一切是巧合,我脸色难看的问:“今晚演什么戏?”
“《奥赛罗》,先生。”
我猛地一回头看向他。
“您没有看到海报吗?先生。”侍从结结巴巴的,用被课文的语气解释道,“是讲一个爱情,嫉妒和背叛的故事。”
“我当然知道!”我粗鲁的打断了他,然后为自己的情绪无常而后悔。我扶着额头说,“对不起,你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两个感到不舒服的故事。”
“是的,先生。”
“里面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