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只是开玩笑，贝索出使德国时，为德皇辅导过几次法语。”父亲解释道。

“我一向反对这种俏皮话，二十句中有十九句都是危险的。”外祖父耸耸肩。

“那他最近的演讲一定不合您的口味吧。”德瓦西侯爵抬眼看了一下天花板说：“但得到和平总是好事。”

“我丈夫告诉我，先生，说您可能在近两三年的夏天让他和您一道去西班牙，我真为他高兴。”妈妈说。

“是的，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计划。我很乐意和您一同旅行，亲爱的朋友。您呢。”德瓦西侯爵认真对父亲说，又特别转头看着母亲，一来避免将她撇在谈话之外，二来也是对女主人表示应有的礼貌，“夫人，您打算怎样度假？”

“不知道。也许和儿子一同去卡堡。”

“啊！卡堡是好地方。几年以前我去过。那里正在兴建漂亮别致的别墅，我想您会喜欢那里的。不过，您能告诉我为什么看上这个地方吗？”

“夏尔说他很想再去看看卡堡教堂，我最初有点担心，生怕旅途劳累，特别是吃住不便。不过最近听人说那里盖了一家很好的饭店，里面有他所必需的舒适设备，那么他可以住些时候。”

“啊！我得把这消息告诉一位对此很关心的女士。”侯爵笑笑说，“就是我去参加宴会的那家，你们大概听说过她，美丽的科林夫人。”

我控制住一阵战栗，外祖母立刻看向我，因为她比所有人都敏感。

“真没想到您去那里，他们接待些什么人？”萝拉姑妈于是便向德·诺布瓦先生打听。

“我的天……去那里的似乎主要是……男士们。有几位已婚男人，但他们的妻子身体不适，没有去。”大使环顾左右，用一种故作天真的微妙口吻说。

“我还以为您和科林不和。”父亲说。

“是的，我觉得科林炫耀得未免过分，他不断说：‘我们每晚都有宴请’。”德瓦西侯爵撇撇嘴，“仿佛这很光彩，他以为自己成了新贵，其实并不是。”

“科林以前有许多朋友，甚至许多女友。不过他这门婚事令人不快，这是肯定的。”外祖父淡淡的说。

“我听说他们结婚是因为那位太太很有钱，毕竟她当年接受了很多人供养。”德瓦西侯爵嘲弄的说。

“胡说八道，不是！绝对不是！小艾德素有教养，曾在最高级的社交圈里也闻名一时。”外祖父激动的说道。

“是的，科林曾煞费苦心地加入赛马俱乐部，并顺利成为巴黎最知名的人士。”德瓦西侯爵说，“可现在却对三教九流的人们大献殷勤。因为这种荒唐可笑的婚姻，亲手毁掉前程，未免古怪。”

“那是为了将他女儿引见给上流社会，他在感情方面就是这么傻乎乎的。”妈妈轻摇着扇子，直截了当地说，“他幻想社交界会喜欢萨拉。他溺爱女儿，并为她感到骄傲。不管怎么说，以这种方式回报为他奉献青春的女人，不也是很了不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