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因果，因因果果。

一瞬之间，肖跃有些恍惚。但青山真人既像在看着自己，又像是在望着远方发怔。

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

下一刻，后者恢复了老顽童的模样，笑呵呵地说道：“怎么着，小家伙，还不拜老夫为师？要进我这青山书院的后生能从这里绕锦州三圈，而老夫我可四五十年没有收过徒弟喽！”

“……”

真得…要拜师了嘛？

醉翁是自己的老师，这名与前者一模一样的老人即将成为少年梵天的老师。世间大道当真因果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肖跃深吸了口气，像影子般随两人回到了草堂。

按照入门时间长短，青山真人的弟子分列站好。肖弘双膝跪地，向人生中的第一名老师磕头。

先前缺席的那位，还是未到。

“恭喜老师再得英才。”

就在这时，身后有声音响起。那是一名惹人注目的男子，虽然满头银发却仍旧有种年少俊逸的感觉。

青山真人摆摆手，笑道：“老四啊，这可没什么可恭喜的。一切不过缘分注定而已，老夫若非凑巧，又哪里碰得到这个小家伙嘛。”

“小师弟年少英才，未来可期。”

排行第四的男子保持行礼的姿势，恭恭敬敬地说道：“赤山虎视眈眈，我青山实力增强，理应恭喜。”

“……”

青山真人眯了眯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而在老大和拍了拍肖弘的肩膀，正准备鼓励他的时候，山门外突然传来轰得一声---

一道醒目的红色烟柱，直冲云霄！

肖跃眉头微皱，对情况无甚了解。但其他人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意外之色，只是平静地向烟柱腾起的地方走去。

肖弘排在最末，却不曾落下。

书院建立在巍峨青山之上，到入口处需经过道道石阶。那放烟雾弹的家伙正握着佩剑，面无表情地站在山脚之下。

肖跃试图在对方消瘦的脸上，捕捉到未来的痕迹。

但这个人真得十分陌生，与他曾经经历的一切没有丝毫明显的瓜葛。其行礼的时候，肖跃听到他的名字叫杜之华，是广平真人的亲传弟子之一。

那杜之华淡淡说道：“听闻青山真人再收弟子，杜某不才，特来讨教。”

“……”

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奇怪。

无论这杜之华是如何知晓肖弘已正式拜入书院，他的挑战其实是遵循着青山宗长久以来不成文的规矩。青山真人重质不重量，总是夸赞自己那十一名弟子个个惊才绝艳。赤山上的广平真人起初不以为然，青山一旦收徒，其的得意门生便奉命前来挑战。可无论比得是什么，屡番交手下来，青山无一败绩。

如今，肖弘前脚拜师，后脚便有对手上门。

“你想比什么？”

肖弘的声音在肖跃耳畔响起，像冷冰冰的风般吹拂：“青山的规矩我知道，你要是想打，就打。”

那杜之华，唇角微扬。

但在其开口前，青山真人却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一架，我们现在不打。”

“为何？”

肖弘和杜之华，几乎同时开口。

青山真人慢悠悠地抚着胡须，说道：“首先，广平那老家伙派你来，就有些不地道。你一个初入玄天的境界，和我这承星境的小娃儿打，那便是以大欺小。”

“无论境界，我也能赢。”

肖弘漠然说道：“越境战斗，并非难事。”

“但那样你可赢得不漂亮呐。”

青山真人认真说道：“你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这家伙打赢了，那给为师我长什么脸？老幺，当年你师兄师姐接受挑战，但凡比拼武学的，没有一次需要三招以上。”

“老幺，师傅问你，你三招内打得过他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