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和她的实力差距依旧很远,但却并非不能达成。”
林先生没有问肖跃的信心从何而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藏书阁中看书。其这么做,也同样没有人过问原因。与此同时,备战亦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肖跃去饭堂做饭的时候,还碰见过一次修养得不错的莫小安。
除了情报工作外,这家伙也接管了军备武器的调遣。其虽然被教皇抽离了魂血,可师兄们却想方设法地帮他稳定神魂,便是境界也没有太大的跌落。
日子,就这么过去。
平静的水面下总有暗流涌动,这句话放在圣天神国也非常合适。肖跃看书的时候,圣天神国似乎一切照旧。
可是,自诏言以风雷之势登临王座,其竟是很少露面。
外界猜测纷纷,其自然懒得理会。
现在的她,正站在圣殿最高处的露台上。
夜风拂动长发,又吹得衣衫发出哗哗轻响。诏言背着手,完美的眼眸中映着仿佛唾手可及的繁星,看起来愈发神圣美丽。
她,想起了前代主宰的嘱托。
因为梵天的规则所限,自己不能直接吸收扶生的灵魂碎片。可这种规则之力,却能够在时间的洪流中被慢慢削弱。何况,当芸芸众生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去死时,前者也会被削弱得愈发厉害。而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不顾一切地发动战争,去讨伐北疆的无信者。
---在圣战中死亡,献出你们的灵魂,变成能为我所用的力量吧。
诏言眯了眯眼睛,又想起了关于战争进程的汇报。
一场神恩化雨,除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变得格外出众。可诏言的天心却没有在如今的天照大掌教身上停留,她的拇指和食指缓缓摩梭,美丽的眼眸变得异常寒冷。
前几天,天赐大掌教已经与北疆的渎神者会面了。
是的,渎神者,这就是肖跃现在在圣天神国中的称呼。根据天赐的说法,那个家伙异常嚣张、格外可恶,甚至被凌迟百遍千遍,都难赎其罪。
那么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如此怪异呢?
如果有罪,抓来杀了就好。可无论如何,作为教皇的自己都不应该有明显的情绪波动。毕竟,诏言是主宰之石的掌控者,是高高在上的苍天,作为神圣而高远的存在,又怎么能被一只捣乱的小蚂蚁搅动了心绪?
---然而,连诏言自己都不清楚,她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便在这个时候,其觉得有些饿了。
莲花般的赤足穿上了洁白的皮靴,镶嵌的晶石映着星光,更显璀璨万分。伴着轻微的脚步声,诏言回到了圣殿。早有侍女候在一旁,一道一道地端上了今日的晚膳。
诏言喝了两口乳白的浓汤,再次想起了些别的。
她屏退了侍女,回到卧室,从精美的床头柜中取出了一块冰坨子似得东西。其实,如果仔细去看,便能发现那是一块被冻住的糕点。而那糕点不是别的,正是半个多月前甜饼摊老板给的红豆饼。
诏言没吃,却也没扔。
她捏着冰坨子,指肚儿上生出圆融的光线。
很快地,其亲自冻住的糕点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但过了这么久,酥皮不可避免地有些发蔫儿。诏言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好看的眉毛登时蹙了起来。
这个味道…似乎不太对。
这个红豆…似乎也欠缺了点儿什么。
但究竟差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然而,作为伟大的圣天,被这么一个庸俗的问题困扰简直是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诏言的眼眸中,有风暴渐生。
她走出内殿,唤来了一名诚惶诚恐的白袍大神官。
“找一个会做甜饼的厨子。”
诏言恢复了漠然,用异常寒冷的声音说道:“我要吃红豆馅儿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不再理会那名呆若木鸡的神官。
而在第二天清晨,圣天的第一道正式谕令便传到了每一个角落。
“请所有擅做红豆饼的厨师,即刻出发前往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