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跃想起那名不可一世的神将,和司马南复的惨状,忽然笑了起来。
他摊了摊手,说道:“我说姓陆的怎么那么难缠,原来是有人帮他啊。至于你的提议嘛---”
说到这里,其转而看向了江先生,又道:“师兄,不管这个傻逼是否真得代表圣天教皇,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这家伙啰哩吧嗦,简直是烦人透顶。”
“……”
这个转变非常之快,快到江先生都先是一怔。说实话,其先前确实有些担心。这种担心和肖跃是否皈依圣天毫无关系,而是更多的出于愧疚。因为,就像是天罚所说,他、师兄以及老师确实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选择隐瞒,便是由于老师要棋行险招。
虽说是棋行险招,但没有一个人把肖跃看作棋子。
如果小师弟不去极北,老师也不会逼他。如果小师弟任由玉琉璃死去,老师也会顺其自然。最关键的是,第七脉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真实,又有谁能对这样一名少年保持高远和冰冷的态度?
江先生想着这些,神色间的复杂之意便淡去了许多。
他背着手,开玩笑似得说道:“怎么,师弟不再考虑一下?那可是教皇陛下的徒弟啊。”
“不考虑了,太没诚意。”
肖跃摆摆手,说道:“他要收我为徒,就派这么一个傻逼来游说,也显得忒不重视了。”
“那师弟你说要怎样才行?”
“怎么着也得教皇亲自前来,请我坐下好好地喝几杯茶,再送上几份大礼,我才会勉强考虑考虑吧。”
“哦?师弟想要什么大礼?”
“这个嘛…要不让他自断一臂,以后别老来烦我们?师兄,你意下如何?”
“……”
肖跃气定神闲,和江先生一唱一和。就在不远处,天罚的神色已变得极为难看。从他的角度出发,这样的提议根本无人能够拒绝,其本以为会看到,肖跃痛哭流涕地爬到身边---
但谁能想到,其竟是丝毫不为所动!
“区区一个贱民,不要给脸不要脸!”
天罚怒吼道:“你信不信,本座即刻将你碎尸万段!!”
肖跃脚步一顿。
他背着手,说道:“首先,你打不过我师兄,所以碎尸万段这种威胁,实在是跟放屁差不了多少。”
“其次,我没有给脸不要脸,因为你所说的,简直是可笑至极。”
“教皇要宽恕我的罪?我哪里有罪了?我需要谁的宽恕?他屡次对我的朋友和亲人不利,难道就因为你瞎白话一通,我就要皈依圣天?至于玉儿…我再说最后一次:她骗没骗我,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傻逼来插嘴。”
说完之后,肖跃不再回头。
他也不用回头,就知道对方已被气得近乎疯狂。但后者的声音反而平静下来,冷漠得仿佛经年不散的风雪。
“这么说,你这个贱民,是铁了心得要反对圣天?”
“是啊。”
肖跃向前走着,态度很是随意。在他看来,这根本是件不需要多加思考的事情。圣天要杀死寒如梦,要抹去整个邕宁,更要对老师和两位师兄出手。很早以前,在打败罗成山的时候,肖跃的信仰就不复坚定。
如今,这种信仰近乎荡然无存。
试问,其又怎么会去相信这么一种要伤害自己至亲至情的存在?
所以,他说得很轻松随意。
正因如此,其中又蕴含着某种斩钉截铁的意味。
天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可你只是一个容器,所以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