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廷十分无语:你将我请过来给人看病,给我倒杯水难道不应该?
贺斯年轻哼一声,纠正陶廷的话:不是请,是命令。
陶廷无话可说。
他没法反驳。
于是他兀自走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直接喝了半瓶,想要以此来清醒自己的神智。
他觉得自己一进门,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他需要冷静。
怪不得刚才杨络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一副纠结无比的语气,原来真的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贺斯年会让女人来自己家里,而且还亲自端茶倒水
这说出去谁会信?
听到了体温计发出的声音,苑七安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上边的数字:三十八度七。
哎呦,这么高啊。陶廷啧啧嘴,这得打针啊。
贺斯年凉凉地看向陶廷。
然后陶廷拿出了注射器,在苑七安面前一晃:就是这个,你脱了裤子等着吧。
贺斯年的眼神瞬间冷得仿佛要讲陶廷给冻死在这里。
那长长的针头映在苑七安眼中,真是可怕极了。
她从小就怕打针,她的痛觉很敏感,怕疼。
不打针行吗?她问。
陶廷摇摇头:你都高烧了,肯定打针才能退烧。
话落,陶廷突然听到了贺斯年的一声轻哼。
他抬头,和贺斯年仿佛含着冰碴的目光对视。
你真是嫌命长了。贺斯年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陶廷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推了一下眼睛,镜片后边圆圆的眼睛带着无比的认真和郑重:贺总,不是我想占便宜,而是她现在这个情况
贺斯年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片刻,陶廷怂了。
他悻悻将注射器放回去,拿出几瓶药,弱弱地说:其实吊针也不是不可以。
贺斯年这才发出一个嗯的音节。
陶廷还想调侃几句,但是对上贺斯年这张冷冰冰的脸,他什么都说出不来了。
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陶廷乖乖翻着箱子,配药。
苑七安松了口气,吊针可比那个好多了。
陶廷拿出一个黑色的针头,却又听见贺斯年开口:用最小号的那个针。
陶廷皱眉,觉得现在的贺斯年简直是疯了:小号的速度慢,时间长。
时间长你就等着,着什么急?
陶廷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乖乖找出了最小号的紫色针头。
谁让人家是老板,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将针扎进苑七安白皙到血管分明的手背之后,便听贺斯年问了一句:疼么?
苑七安摇头:不疼。
陶廷的嘴几乎就要撇到耳根,他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位美女要是说出一个疼字,他绝对会被这位贺大少从这里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去。
你可以走了。这话是贺斯年对着陶廷说的,明天再过来。
好。陶廷点点头,一边收拾箱子一边想着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继续赶上女神的生日宴。
我明天陶廷的话戛然而止,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别有深意的目光在贺斯年和苑七安中间不断徘徊,我明天过来?难不成你晚上要让她睡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