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会不会因此对我失望？”

季挽摇头。

曲文厉的神态看起来很纠结：“我自知这样很不对，我也没想过怎样，只是想她好好活着。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萌生这样的感情。

直到她死，我才明白，我身上缺少她的善良品质，所以才会被吸引。

我不想用她来成就南晋朝堂安宁，不想用她来打击琮王兄，可没有办法。”

曲文厉的神态更加纠结，甚至是痛苦的：“我还是怪自己不够强大，不然她也不会如此。”

曲文厉精神紧绷。

这个从小承受巨大压力的少年，好不容易明白喜欢的滋味，却在不久后又失去了。

季挽懂这样的感受。

上一世，他是死后才发现自己喜欢钱琳琅的。那些爱而不得的日子，很痛苦。

他伸手拍了拍曲文厉的肩膀，在无形中给了他力量，让曲文厉缓和过来。

“你还小，还不懂男女之情，就算那天死的是琮王，她也不会独活。”

“所以在他们的世界中，我始终是那个外人吗？”

季挽不想打击曲文厉，但还是有必要让他认清事实，所以点了点头。

曲文厉却笑了：“老师，吃饭。”

两个人都受过最好的教导，吃饭时不会发出多余的声音。

安静的吃完饭，曲文厉净手后，道：“师母怎么样？”

“不太好，不过我相信她，恢复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没事的钱琳琅看完钱珞荇后，又去了庆云周。许云周正在发脾气，把茶壶都摔了。

钱琳琅一进门就看到，商行所有伙计规矩地站成一排，像是斗输了的公鸡。

许云周在上面大发雷霆，指着掌柜的鼻子骂。他骂人的水平高，不吐一个脏字。

“云周。”钱琳琅说。

掌柜看到钱琳琅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许云周听到钱琳琅的声音，不再暴跳如雷，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

“是谁把你请来的？”

钱琳琅走到他旁边坐下：“没人叫我来，是我自己来的。”

许云周冷哼一声：“怎么可能这么巧，一定是你们去搬的救兵，说吧，是谁？”

钱琳琅笑了笑：“真的没人请我，你看看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先消消气。”

许云周指着掌柜，语气依然难掩怒火：“先去干活，等下我再跟你算账！”

掌柜和伙计们溜之大吉。

“我从来没见你发过这么大脾气，是掌柜做错什么事了吗？”

许云周两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疲倦地说：“若是小事，我也不会发这么大脾气，一会儿跟我去药房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要涉及到药材的问题，许云周向来是一步不让。不过人命关天，钱琳琅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如我们现在去吧，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尽快解决。”

许云周摆了摆手：“这事急不来。你先缓缓，看看眼睛都哭成什么了，我给你找冰敷一下。”

许云周近期研究了一种东西，他称之为菌，特别珍贵，需要放在冰窖里冷冻。

为了保证这种菌的活性，特别建造了冰窖，开销很大。

也就是庆云周这几年效益一直可观，不然这种烧钱的事，一般商行是负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