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月开始仔细回想，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异常的？想来想去确定了是在御书房。

宫里有什么手段，御医又可以调什么样的药，柳孤月再清楚不过。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需要去御书房搞清楚原因。原本打算不再见那个弟弟，现在却是由不得自己了。

不管怎样，他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尽快确定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异常。

他经历过那么多事，不认为容初的事会让自己一蹶不振。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人动了手脚，他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季挽。只有季挽有这个本事，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他的情绪。

季挽身负异才这是无可厚非的，这种能力到底有多强？他可以做到什么份上，现在还是未知的。

曲文厉是季挽的得意门生，他应该好好问一问这个弟弟，再也不能把他当成小孩子。

“皇兄，你很久没来找过我了，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以后再也不过来了。”曲文厉看起来很高兴。

柳孤月的神态还是一如往常淡漠，他看着曲文厉，淡声道：“圣上这是说哪里的话？”

曲文厉知道柳孤月这是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他从来不会把他称之为圣上，因为那会显得曲文厉比他高一层。这次这样唤他，多半是动了杀心。

弑君之罪，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柳孤月不会做。但是如果决定了，那就不可能回头。

曲文厉不慌，他笑了笑，神态柔和：“皇兄，你吃饭了没有？我还没吃，正好一起。”

“你是把皇家的规矩都忘了么？你要自称为朕。”

“你不是旁人，我在你面前不用装样子。”

“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

柳孤月不想演戏了，他倦了。今天要是不能杀了曲文厉，大不了就是他死。

这时，宫人送来了食物，简单的四菜一汤。

柳孤月看了眼，他这个皇帝倒是很节俭，四品以上的大臣，应该都比他吃得好。

曲文厉让人添了双碗筷，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皇兄要来，没添菜。”

“你慢慢吃。”

曲文厉见柳孤月不吃，也没有多说，只是自己吃了起来。

“饭菜很可口，不过要是没毒就更好了。”曲文厉说。

柳孤月神态不变，依然是坐在椅子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玉扳指。

“皇兄，今天加量了对不对？”

柳孤月抬眸看向他，神态淡然。

曲文厉好歹也是宫里长大的，这种手段应该见了不少，要是现在还没发现才是不正常。

“我从皇兄第一次下毒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拒绝？”

“我如果拒绝了，你还会换别的法子，不是么？”

柳孤月笑了笑，未语，的确是如此。

曲文厉继续吃饭，“皇兄想我死，我便死，这样还能彼此体面。

皇兄可以不认我，我却不能不认你，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温暖的人。”

曲文厉缓缓闭眼。

那时候琮王是多么耀眼，朝堂众臣，哪个人不是把琮王当成储君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