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们姐弟三个,如今最小的弟弟已经长大了,懂得承担责任了。
她红着眼眶笑了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有一品诰命在身,可以去敲登闻鼓。你是一介草民,就乖乖念书吧!”
“我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是我也可以去京兆府鸣冤。你的一品诰命,还维持着姐夫的关系,不要给他带来麻烦。”
“他既然娶了我,就该接受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家人,以及家里发生的事。”
钱珞荇还要说什么,却被季挽打断:“你阿姐说的对。”
钱琳琅回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负手站在门口,神色柔和的看着他们。
“你怎么来了?”
钱琳琅声音都哑了,她知道季挽肯定早就知道长姐的事,只是一直瞒着她。
她不是好歹不分的人,知道他是为她好,所以不会此时矫情的怪他什么。
季挽进门,走到钱琳琅面前,看着她说:“我刚刚把紧急的事情处理完,本来想回去看看你,却听说你出来了,就跟过来看看。”
“我说我要上陈情书,如果圣上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我就去敲登闻鼓。
到时候满朝文武可能都会提到你,甚至圣上还会觉得是你损害了皇家的颜面。你同意我这么做么?”
季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和地说:“你是独立的个体,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束缚你。”
“你同意?”
季挽点头:“这件事琮王本来就欠你们一个道歉,也欠长姐的。
因为他是天皇贵胄,不屑于给你们道歉,那我们就只好逼他这么做。”
“你觉得我会成功吗?”钱琳琅仰头看着季挽,神色中有期待。
“你会成功的。”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季挽笑了笑:“因为我是你丈夫,因为我是南晋的内阁首辅。”
他这是打算帮她。
他自己的处境本来就不好,如果再帮她的话,一定会分心,甚至可能和他最好的学生,也就是当今圣上发生矛盾。
他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而她却不能让他这么做。
“这是钱家的事,理应由钱家人出面,你我虽是夫妻,但是你能帮我的就是在身后默默支持我,其他的还是不要了。”
“你这是信不过我?”
钱琳琅摇头:“你不是也说过我是独立的人吗,那就让我自己去做我的事,只需要在身后看着我。
这件事你也出力了,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这个一品诰命的身份,。
别人都知道我是借了你的光,所以你更应该和我划清界限,起码在这件事上,你对我不能表现出任何赞同。”
季挽垂首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她总是说得头头是道,好像都是她一个人的理。
“虽然只要你去敲登闻鼓,圣上就不得不亲审你的陈情书。但他可以让你在登闻鼓下等一天、两天、甚至更久。”
钱琳琅一愣,皇家人还会搞拖字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