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你也不例外。”
容初说着竟然拿了把匕首出来,明晃晃的,就抵在吴县主的脖子上,吓得吴县主差点晕过去。
容初身边的婢女低声道:“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所有的罪责都由奴婢一律承担,你要好好的。”
吴县主终于确定她们是在合谋要杀害她。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想说话,发现嘴巴又重新被人堵上了。
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可她的婢女也都候在外面,没人能进来。她怕了,怕的浑身都在颤抖。
容初的声音很冷清:“不用,我已经不想给自己留退路了,我自己的仇我要自己报。
香菱,你现在就出去,要记得这件事想和你没关系,你以后要好好的活着。”
“王妃。”香菱的声音很痛苦。
“走!”容初骤然严厉,她是最温和不过的性子,很少有这么说话的时候。
“我不走……”
“我早就对生活失去信心,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你必须活着,只有你活着才能告诉多多和阿琅,我在琮王府经历了什么。不求他们为我报仇,只希望他们能认清琮王是怎样的人。”
香菱哭着说:“奴婢记下了。”
容初吸气:“出去吧!”
吴县主浑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就是容初一个人按着她,她也做不出任何反抗。
这屋子有古怪,今天的熏香,好像和容初平时的味道不太一样,自己从一踏进这个屋子,就已经在她的算计中了。
容初这辈子连只兔子都没杀过,可她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她觉得自己终于要解脱了,困扰着她的该结束了。
“该结束了……”她低声道。
森然的匕首割断了吴县主的脖子,几乎已经把整颗头颅给她割了下来。她害怕至极,死的时候瞪着眼睛,头发竖着。
容初看着吴县主,感觉她这副色相有点不雅,却没有让她合上眼睛。吴县主这个不可置信的神情,好像抚平了她心里的痛。
她耳边重新出现了容锦郡主,被扒下衣服时的那声哀嚎。那件小衣裳还是她亲手做的,上面却沾了她女儿的皮。
她把匕首扔掉,缓慢地站起身子,步伐踉跄地往外走。她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了大片,衬着她苍白的神色,格外触目惊心。
一直走到院子里,容初抬头,看到太阳已经被云层遮住了。天竟然阴了,一如她此时的心境,阴暗痛苦。
她缓缓往院外走着,可能是她的模样太渗人,看到她的人都往后退,然后自动低下了头。
她是琮王的王妃,是这个富贵地方的女主人,这院子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敢拦她。
她很久以前就觉得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像是一个牢笼,她被关在里面像是囚徒一样。
终于要离开了,这压抑她的一切,再也不会和她有关系。她觉得很轻松。
她一直走一直走,走进了王府后面的林子中。丛林茂密,更是没有一点光了。
容初发现,自己还是渴望见到光的。她抬头,寻找着树叶缝隙间散落漏下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