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他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然后狠狠甩开了我的下巴,说百万。”
我对他说的数字没有什么概念,其实对于钱我也没有什么很准确的概念,我只知道海棠姐姐说过,这是让我们融入人类的东西。
“我是挺喜欢钱的,”我如实说,然后我看了他一眼,揉着自己泛红的下巴,“但是我不需要钱。”
“装什么清高!”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在这破烂地方里,长得这么国色天香,我就不信你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营生。”
我不知道他嘴里见不得光的营生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他的表情,厌恶至极。我觉得我很无辜,我什么也没做,他自己想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加诸在我身上,然后再厌恶我。所以我想,我对他的讨厌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他的确一言一行都令人发指。
最后,我一抬手将热水壶淋到了他缠满纱布的脸上,然后我诚恳的说不起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他抱头大叫,在他嚎到嗓子沙哑时,我好心的叫来了他的主治医生,温医生,传闻中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年轻有为的温昀。
温昀长得就比这个只会贬低别人的陆岘好看多了,他五官柔和,白白净净的,说起话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笑容灿烂的和温暖的阳光有的一拼,所以我对他一向很友好。即使他是陆岘的好朋友,我也没有区别对待。
温昀进来看到陆岘脸上的纱布还在冒着热气,吓得手忙脚乱,立刻叫人带去了手术室。我站在手术室门外,手指不停搅动着身上的碎花裙子,这是陆岘给我买的,他说这种俗气的碎花适合我这种小村姑。
今天已经离我们出车祸过去了有三个多月了,其实他脸上的伤估计好的差不多了,我估计他就是想看到我内疚的表情,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温昀的拆除纱布的提议。但他估计没想到,我这个小村姑居然会如此大逆不道的抬手将开水倒在他脸上。
他从手术室出来时,脸上的纱布拆了,但他一直背对着我,也下令不准我看他,所以,直到三个月后他出院时,我才看到了他完好无损的脸。他不知道的是,我早见过他奇丑无比的模样了,我现在只后悔当初没有把他那满脸玻璃碴子的画面拍下来。
临走前,我依依不舍的看着白衣袂袂的温昀,想到以后就见不到这么温润如玉的公子了,我心情无比惆怅,然后惆怅之余,就听到了陆岘威胁的声音!走不走再看一眼我让你跑着回去你信不信?”
温昀朝我挥了挥手,对我做了个“再见”的口型,又拿着手机对我摇了摇。我点点头,乐滋滋的跟着陆岘上车了。
时隔整整半年再回到这座山村别墅,简直恍若隔世。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快的像只一眨眼,半年就这么过去了。
难得的是,一向斤斤计较的陆岘居然对我大胆朝他泼开水的事情丝毫不计较。我记得当时我颤颤巍巍的站在手术室门外等着他的破口大骂和一些不人道的还击,结果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恶声恶气的说我康复之前不准看我!”
我喜闻乐见,自然是照做,所以我们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三个月,他不再提要睡我的事,我也绝口不提泼他开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