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鲸用手挡着阳光,眼睛一睁一闭,等慢慢适应了之后才慢慢起身,拖着虚浮的步子,寻着盛荣刻意留下的印记而去。
再不去,她怕文尔出什么问题。盛荣耐心很差,即使一个人孤孤单单呆了这么久,他也还是没什么耐心。
她踮了踮脚,将铁门外的咸鱼干抓在手里。
眼前瞬间黑了下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鲸就看到了面色痛苦的文尔和一脸笑意的盛荣。鲸环顾四周,还是一个密闭的小房间,到处缠着巨大的藤蔓。
“叔叔。”鲸喉咙干涩,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眼睛也瞬间通红,眼泪悬挂在眼眶里,稍有风吹草动就要砸下来,鲸抿了抿干涩至极的嘴巴,卑微的恳求道,“你放了文尔吧。就算我求你了。”
“看来你还挺在意这只鲛人的。”他面色如常,抬手摸了摸文尔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的眉眼,然后看着鲸说,“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叔叔,我真感到荣幸。”
“不过,”他话音一转,坚定的说,“要想我放了她,只有一个办法。”
鲸看到他用口型做了个“睡觉”时,心沉到了最底端。
两人僵持不下,约摸过了十几个小时,文尔因疼痛晕了过去,鲸才哭着答应。
“真乖。”盛荣说着,拔出文尔肚子里的电动锯刀,云淡风轻的将文尔推到鲸的面前,说,“十分钟后来北阁楼。”
鲸看着空中的咸鱼干,它的眼睛白白的,仿若死不瞑目想着,它死前是不是也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我会不会也死的很凄惨。
文尔的腹部被钻空,地上血迹斑斑,碎肉满地。鲸满眼都是红彤彤的血,她抱着文尔,哭的像个丢了糖的孩子。
丢了糖的孩子才没她这么惨呢。
她将文尔的伤口复原,又变出扫帚,像个清洁工人一样仔仔细细的将地上的碎肉扫起来,又拿了帕子跪在地上,将地板擦的铮铮发亮,直到地板将她那张本来就不好看,现在又因为面无血色而更加难看的脸照镜子似的映出来时,才肯罢休。
文尔早就醒来了,看见鲸这幅模样不明所以,一时看呆了,竟忘了叫她。
当鲸终于停下来,准备送文尔回去时,一回头,就看到了倚在门口的盛荣。她一惊,手里的帕子往地上砸去,弄出了一块污渍。
“心态不错嘛,还有心情收拾垃圾。”盛荣看到她回头,理了理微微有些褶皱的浅蓝色袍子,说道。
“混蛋!”文尔看到他,联想到鲸看到他时眼睛红红的模样,不由得怒骂道。
盛荣并不生气,只是客观的分析道开始张牙舞爪了,看来身上应该不疼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右手不停的摸着左手小指上的骨戒。鲸眼神一沉,连忙上前捂住文尔的嘴,并向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盛荣脾气并不好。他只是不擅长笑,又很喜欢笑,所以,才至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笑,即使很生气的时候都是如此,但他的笑容,并不能说明他不生气。
空气很安静,地板被擦的太干净了,以至于透着森森冰冷的气息。
鲸将文尔护在身后,伸出四根手指,信誓旦旦我三分钟,我会洗好脱干净到你床上。”
对于鲸的反应,盛荣很是满意。因为他不断摩挲骨戒的右手稍一停顿,在空中朝她比了一个ok的姿势。
房间破裂开来,藤蔓缩回地下,海水灌溉进来,鲸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然后文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鲛人宫殿的方向飞去。
“好了,”盛荣伸手在空中一扯,藤蔓重新在这里隔开一个小房间,他看着她,说,“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