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下,是成片的青紫,他嘴里的小麻烦,怕是日日都有人恶意揣度上意,墨言欲言又止,残阳刚才气急败坏的关切,这一点点真心便让张文心悦臣服。一心一意,一句一句想着给傅残阳开脱。
门外的傅残阳再次愣住,他不知道张文到底伤的怎样,可他清楚同学们之间那些被称之为“霸凌”的手段。中午张文经常迟到,怕也是因为如此。握紧拳头,他就想冲进去问个究竟。可张文接下去的话止住了他的步伐。
“可以不告诉少爷吗?”
张文一脸殷切,蓝少爷和欧阳少爷都知道内情,为什么都选择沉默。
“他们伤不到我。”
他固执地解释着。
“皮肉伤而已。”
“墨言哥!”
“我明白。”墨言拍了拍张文,心里有些心疼这个不大的孩子,他其实和残阳差不多的年纪。可除了傅残阳,墨言不知道还有谁会待夜卫有一份真心。好在,张文已经看到了这份真心。
“写。”墨言站起来,警惕地看了看门的方向,又看了看通向浴室的通道,似有人在窥视。
张文接过墨言递过来的笔和纸,皱了皱眉,小心地试探地。
“不用了吧?”
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都还是孩子。不懂事。”张文试图开脱,见墨言不为所动,犹豫着提起笔,落笔的时候又停下来,为难地抬头。
“人太多。”
“领头的。”墨言用手指点了点纸面,就算逆风的人吃惯了苦头,也不是谁都能欺辱的。这要是残阳的意思,墨言也不会看着不管,更何况还不是残阳的本意。
张文无奈,墨言哥这是铁了心要给自己出头,可是我们和几个学生过不去是不是欺负人了。
“我能应付。”
“写!”
不容置疑的语气,张文不敢再磨蹭,按出场次数刷刷写了六个名字。
墨言大致看了一眼,迅速收了起来。蹙眉吩咐:
“回去上课吧。走前给少爷看一眼,省的他担心。”
“下午?”张文提了一嘴。
“没事。”
“好,那我回去了。”听出了墨言的不耐,张文急忙告退,关于任务,他也不敢多问,逆风的规矩多的换成一块钱能把人埋8回。万一耽误了墨夜主的任务就麻烦了。
张文转身离去,一滴冷汗就从墨言头上流了下来,一阵绞痛翻腾,墨言险些弯下腰去,他咬牙挺直腰杆,盯着张文离去的视线晃了几晃。
张文走了几步,似乎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停在门前随时有回头的危险,墨言不得不逼着自己松开皱在一起的眉头,快速抹掉脸上的汗水,极力克制着身体的抖动。他不敢出声,痛苦已经占据了他的声音,此时他不确定会不会是压抑的□□或者痛呼。这不同于任何刑罚的痛苦,折磨的他像毒瘾成性的瘾君子,近乎失去理智地,疯狂地贪恋蓝瞬的解脱。
张文的手终于推开了蝴蝶门,弹簧的声音响的异常清晰悦耳,可是他等不及了,又一阵绞痛袭来,张文的背影还夹在蝴蝶门的两翼之间,墨言刷地白了脸,他急忙一个闪身,把自己藏进了两排更衣柜的夹道里。汗水如注,顺着脖颈而下。他痛苦地仰着头,颤抖的身体紧紧靠着更衣柜的柜门,眉头深锁,双目紧闭,眼皮下的眼球不停地颤抖着。
张文走出门就僵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他藏在这里多久了,听到了多少谈话。
傅残阳大大咧咧地靠在门口的墙边,手顺势插进裤兜,把蓝色药瓶很好地藏了起来。上下打量张文,怎奈张文穿的整整齐齐,他想看到的那些传说中的伤是不可能了。总不能去扒人家衣服吧。又去盯他的头发,刚才两人最近的时候,似乎闻到了泥土的味道,傅残阳这人爱干净,挑嘴,怕疼毛病一堆一堆的。结果,张文这个傻子,带伤还洗了一个澡,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张文被傅残阳看的心里发毛。
“少……”
傅残阳捂住他的嘴,一把拉住他,张文嗖地一下闪出了蝴蝶门的范围。
“嘘!”
门口的动静像山顶传来的清钟,嗡地在墨言脑海炸开。
残阳!
他滑坐到地面的身体一僵,立即抿紧嘴唇,头往里一偏,双拳握的发白发白的,他只恨自己力气不够大,不能就此压抑身体传出的痛苦。
小文,带残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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