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氛围瞬间低至零点,王落落感觉自己似乎在眨眼间跌进了一个完全封闭冰冷的空间,背脊窜起一阵刺骨的寒意,涔涔的冷汗直往外冒。
我,我们很快就到,再见王落落匆匆挂断电话,目光四处张望就是在敢再往后视镜看。柔软的坐垫像是长了一根根的刺,让她如坐针毡,倍受煎熬。
半响之后,王落落听到唐南风温柔的安抚声:别怕,他不敢。
心中的惧意并没有消散,但窒息的感觉渐渐消失,王落落偷偷抬眼看向后视镜。
阮堇斜靠在唐南风身上,玩游戏正玩得起劲,唐南风扣着她的一只手,细致地替她理着额前的碎发。
竟有些温馨?
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就在王落落出神的时候,晃然间与唐南风对视上,只一秒,王落落刚刚那要令她恐惧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至她全身每一个毛孔。
且这个感觉一直持续到车子抵达阮宅。
王落落下车的时候脸色煞白,脚步虚浮,活像一个严重晕车的人。
王管家已经等在门口。
王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恭敬地说:唐少爷,三小姐,王小姐,老爷已经在客厅等候许久了。
阮堇看到王管家脑里浮现的是他带着几个打手把她往黑暗的车厢里拽的场景。
显然唐南风也一样,冷漠的目光扫过王管家,将阮堇牵到右手边,拉开她与王管家的距离。
周宪将车钥匙扔给了阮家的仆,两步开外地跟在唐南风身后,路过王管家的时候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
自那件绑架未果事件之后,唐南风对阮家的态度从点到为至的礼节性疏离到冷漠警戒的隔离性疏远,这个隔离非指他和阮家人,而是隔绝阮家人接近阮堇。
阮宅的大厅十分热闹,阮堇见到了素未谋面阮擎天的长子阮功以及长孙阮赐。
阮赐神态傲慢,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都没看阮堇一眼,直接绕过她拉起王落落的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有人口无遮拦,中伤你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意之所指,当事人直接牵着唐南风坐下。
阮擎天慈祥和蔼地招呼人:南风来了,快坐快坐,说起来我们也许久未见,这段时间劳你照顾我们家小堇。
要说有些人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以为自己好声好气的几句话就能让别人去忘记他做过的恶行,相安无事地和他相处。
对于这种人,阮堇冷呵,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