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关娜用自己的手机给新手机拨了号,通了。
关娜将手机递给我:“这回可要把它看好了,别动不动就让它跳楼自杀。”
“你是在给我买?”我一脸的无奈,“我有手机,我的手机修好了。”
关娜很大方地把手机塞进我羽绒服的口袋里:“拿着吧,省得我找不到你。”
往回走的路上,我的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人家姑娘辛辛苦苦用自己的身体挣了点钱,转眼间又给我花了,我成什么了?我和那些吃软饭的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横穿马路时,一辆白色轿车风驰电掣般地从我们身边驶过。我当时有个奇怪的念头,假如我和关娜双双成为那辆轿车的轮下之鬼,说不定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那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过了马路,惊魂未定的关娜冲着早已消失的小轿车大骂:“开得那么快,找死啊!”
“一定是酒驾。“我帮腔,“让他撞在交警的枪口上,罚他,罚他个倾家荡产。”
关娜咯咯咯地笑,随即甜蜜地问我:“雄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汽车?”
与关娜在一起,经常听到关娜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雄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房子?”
“雄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汽车?”
“雄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好多好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每每听到关娜类似的感慨,我就哑口无言了。我无权指责关娜拜金,只能怨恨自己是个废物。
其实关娜给我的印象不像是一个拜金女,她生活简朴,过日子一向精打细算。有一次,我心怀鬼胎,没有提前打招呼就闯进她的住所,目的是想看看除了我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来往。
走进关娜的住处,恰巧赶上关娜吃午饭,那是关娜刚刚给我过完生日不久,为了给我买名牌手表,她把自己的生活费用压缩再压缩。我看到餐桌上只有一碟咸菜和一碗方便面。
看着关娜餐桌上的方便面,我顿时羞愧难当,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或许是小杨的突然出现,才使我愧疚的心稍作平复。
小杨原本每天都在公司吃工作餐,突然回到住所是因为她接到紧急任务,马上随公司领导飞往上海考察一个拍摄项目,于是回住所拿换洗衣服。
面对小杨的突然出现,关娜张口结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
“这位是?”小杨问。
关娜涨红着脸,撒谎:“他是我一个同事,来这边办事,顺便开车……。”
没等关娜说完,小杨急切地问我:“你有车?能不能送我去一趟机场。打车我怕来不及了。”
早知道会出现如此尴尬的场面,我说什么也不会跑到关娜的住处捉奸。
现在好了,明白了关娜的心意,她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是她的男朋友。这点我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倒是小杨的要求让我措手不及。我的确有一辆破车,一直停在延庆父母家的楼下,我殴打上司就跟那辆破车有关,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摸它一下了。
“是不是很为难?”小杨问我。
“真对不起,我的车,车胎爆了。”我的谎言,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小杨风风火火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奔跑着出门:“那就算了,我还是打车吧。”
目送小杨离去,关娜一脸歉疚地对我说:“雄二,对不起,我刚才……。”
“没关系。你是对的,我本来就是你的同事。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以后撒谎不要说我有车,我讨厌车。”
我和小杨就见过那一面,小杨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让我感觉每个人都在为房子和车拼搏着。
后来关娜对我说,小杨看出我是关娜的男朋友了,关娜矢口否认,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
……
“雄二,想什么哪?”关娜依偎地走在我的身边仰着脖问。
我实话实说:“想小杨。她现在还在逼问我和你的关系吗?”
“早不问了。雄二,我是个坏女孩,我虚荣,我拜金,你要是遇到合适的尽管找,我会祝福你的。”
“你也是。不要考虑我。遇到合适的尽管找。我们只不过是睡友而已。”
话虽如此,但我的心仍是隐隐作痛,我不希望关娜嫁给别人,不希望我和关娜只是睡友关系。
我想娶关娜,可我拿什么娶?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这句话一向是安慰我的最佳良药。
我觉得能与关娜这样的女孩短暂的相恋,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