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发现你在占我便宜！”

胡贝抖完床单开始抖枕头，确定干净了以后又把它们扔回去拍松。

“怎么？”

“这样子，小崽子岂不就叫做‘汉斯·莫德尔’了？跟我改姓了似的，不行不行！有损我的英名。”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挺有道理。那小崽子就叫‘汉斯’了，不改了。胡贝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姓吧。”

莫德尔笑出了声，一脚把胡贝踹去洗手。后者甩着湿淋淋的手从卫生间出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莫德尔把孩子塞到了怀里：

“不行了，我要哄得累死了。你替我哄着他，争取把他哄睡着。我先去洗个澡，让他给我弄得满头大汗的，黏得一身难受死了。”

“我操！莫德尔你有点爱心啊，尽完一个当妈的职责再走啊。我可没应付过小崽子！”

胡贝刚刚接手，就感觉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而莫德尔就像是找到接班人一样，头也不回地蹿进卫生间，还把门一关，只留下了一串骂声：

“放屁！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打不死你！好好哄着，否则小崽子就肯定要叫‘汉斯’了！”

在艰难地摇晃了小崽子至少十分钟后，胡贝第一万次感谢上帝：幸好自己喜欢的是一个叫莫德尔的大小伙子，而不是一个叫莫德尔的小娘们儿。否则就以他们两个年轻时候对床笫之事的热情，现在莫德尔身后肯定拖着一支足球队那么多的小不点，搞不好肚子里还要现揣着一个。

光是这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祖宗都快要把自己折磨得耳膜破裂了。胡贝努力让自己的一只胳膊抖得宛如握住了电线一样，甚至为了能让小崽子尽快安静，他还在房间里连蹦带跳。当那崽子终于闭上眼睛哼唧时，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把他哄睡的，还是把他颠晕了。

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胡贝心里一阵痒痒。他想快快把这小崽子放回床上，然后推开那扇薄薄的木门。莫德尔一定在里面冲洗他的身体，省略省略……

胡贝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继续省略……他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唾沫，或许就是被这一大堆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幻想占据了大脑过多的空间，导致他在把小崽子放回床上时稍微手重了那么一丁点，“呜哇”一声立刻炸响在他耳边，把那些绮丽和旖旎统统炸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回事？怎么又哭了？”

莫德尔几乎是在下一秒就从卫生间里蹿了出来，鞋也没穿，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吧嗒吧嗒在地板上留下一路水淋淋的脚印。胡贝注意到他连条浴巾都没披着，那刚刚还让他幻想无限的漂亮屁股毫不羞耻地袒露在他眼前。

“我发誓我啥也没干！”

胡贝赶快举起右手：上帝作证，他只是过了过脑子，哪知道这小崽子连点幻想都不让他拥有！

“我信你个鬼！”

莫德尔骂骂咧咧，操起小崽子抱在怀里。摸摸尿布，干的；看看身上，没有磕碰；戳戳小脸，哭个不停……似乎胡贝是没干什么。但莫德尔需要让他为失去的安静付出代价，于是依旧是一脚踹过去：

“你没事干把他又弄哭了干嘛？”

“关老子屁事！”

胡贝欲哭无泪，仓皇闪避。他退到一旁，盯着莫德尔把那哭哭啼啼地小崽子抱在胸前，格外温柔地摇来晃去，嘴里哼着不知什么小曲子试图哄他继续入睡。

渐渐的，他的目光中……省略，从上半身那幅颇有圣母抱子般圣洁宗教意味的画面，转移到了下半身，还是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