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尔一时语塞,心头更是火冒三丈。他忍不住开始使劲摇晃起手里那两坨柔软的面皮,疼得胡贝哀叫连连:
“莫德尔,你放手啊!谋杀亲夫啦!求你了,快放手,疼疼疼。宝贝儿,亲爱的,心肝肉……”
“肉麻死了!”
莫德尔叫他酸得直倒牙,终于甩开了手。胡贝顾不得揉揉自己红通通的脸颊,一纵身就把莫德尔扑倒在了床上,朝着他的头上脸上一顿没头没脑地乱亲,嘴里乱喊乱叫的:
“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哪有逮着人家刚起床审问的?我要抗议,抗议某人不公正执法。处罚结果嘛,肉偿就好。”
“你别闹,痒死了,哈哈哈。”
莫德尔一个冷不防,被胡贝的右手穿到了腋下,来回胳肢着。他笑得缩成了一团,使劲用手肘去顶胡贝的胸口。他们两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滚作一团,险些不曾从床边掉下去。好容易停止打闹后,胡贝便定定看着莫德尔清澈的眼眸,从学生时代延续到今天的恋情依然散发着甜美的,淡淡的芬芳,伴随着令人心醉的甜蜜。
莫德尔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泛起了一片深深的红,几乎呈现出绛紫色来。他抖动了几下眼睫,慢慢阖上了眼睑,面上的红晕反而越染越炽烈。胡贝一早就收到了这温情脉脉的甜蜜暗示,他从善如流地俯下脖子,轻柔地吻在了莫德尔的唇上。莫德尔的双手缠绕在他的背上,恨不得融入他的血肉中。
当那一吻结束时,莫德尔满足地喟叹着,把脸埋进胡贝的胸膛,聆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他现在心满意足,恨不得把他们彻底重归于好的消息公诸于世,让全世界人都羡慕他们的幸福。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何恋爱的人会愚蠢到恨不得把他们的名字时刻联系在一起。他现在就想把他和胡贝名字的首字母刻在一起。刻在树皮上,等到多年以后故地重游,他们还能看着那白色的刻痕相视一笑。
“想什么呢?”
胡贝的吻落在莫德尔的耳畔,他不由得缩起了脖子,懒洋洋地回应着:
“想我们老了以后是什么样子。”
“两个老头子?退休以后唯一的业余爱好是一起去出席老兵协会的活动?”
胡贝看看怀里的莫德尔,想到他要是变成个暴躁的小老头,整天拎着拐棍骂人,心里不禁好笑起来。
“你肯定是个油腻腻的胖老头,肚子有那么大,怀胎七八月似的。”
听完胡贝的想象,莫德尔选择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咬得胡贝嗷嗷惨叫:
“你怎么听到不爱听的话还动口啊?而且不是瞄着我的脸就是瞄着我的脖子,会毁容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下次瞄着下三路就是了。”
莫德尔不怀好意地瞟过胡贝光溜溜的下身,后者只觉一阵凉风袭来,顿时双腿一紧,立刻讪笑着摇起了头:
“不不,你还是对我的脸下手吧。”
莫德尔叫他逗得笑了起来,他凑过去,把一个柔软的吻落在胡贝被拧得热腾腾的脸颊上。胡贝顿时没了脾气,心满意足地紧紧抱住了莫德尔:
“如果是这种下手的方法,那完全可以多来几次。”
“想得美,”莫德尔随口回击了一句,忽然想到,自己又把正事忘了。于是他一咕噜翻到了胡贝身上,去卡他的脖子,“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要寻死?”
“啊?”
胡贝觉得自己今天一睁眼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现在不知怎么又绕回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上来。他简直想要撞墙去了。但莫德尔不依不饶,胡贝只好在瑟瑟发抖之余,请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说一遍。他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