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傻？”

他们挨得实在太近了，近到莫德尔忍不住想去亲吻胡贝微微颤抖的嘴唇。很难说他这轻微的颤动是饥饿造成的低血糖的症状，还是被那把出鞘的小刀吓唬的，但他那因此而轻柔颤颤的话语却如同甜蜜激动的梦境，包裹着自己，让自己也跟着哆嗦起来。

“不，不是装傻，我是真的不明白……”胡贝茫然地眨巴着还残存睡意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指头捏住薄而利的刀片，把它往外推一推，“我干什么了？”

“我问你是不是想自杀？”

莫德尔觉得自己今天耐心相当之好，居然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胡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更加摸不着头脑起来：

“我为什么要自杀啊？我要是想死那还不是很容易？昨天多和你做几次，今天保准精尽人亡。”

“滚一边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莫德尔的脸颊几乎被羞恼染成了深红色。他威胁地摇晃了几下小刀，胡贝顿时绷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坐在原地，一下也不敢动了。只是嘴上还在不知疲倦地嘟嘟囔囔：

“干什么呀？是觉得我没有满足你？这种事也不值得动刀子啊。你和我说一声，我难道不尽心尽力满足你？咱们夫妻一场，不适合这么打打杀杀的是不是？要不你躺下，咱们相拥一操泯恩仇……”

“胡贝你给我闭嘴！”

这审问是进行不下去了，自己非得找个什么东西堵上胡贝那张胡说八道的臭嘴不可！莫德尔暗恨自己昨天把衣服都脱在了客厅，还脱得太过干净，连只袜子都没剩，否则自己现在就把它从脚上脱下来，逼着胡贝把它吃下去！

左顾右盼之下，实在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能拿来一用。而胡贝还在喁喁倾吐着各种胡话。他的声音倒是相当温存，即使被刀子架着脖子，也不见如何生气。只是他说得太多太快，以至于含糊不清，听起来像一首遥远的乐曲，不大弄得清歌词，只能听到节奏和旋律。

不过听不清就听不清，胡贝的嘴里一句正经话都没有！莫德尔打起精神，觉得自己不能够被那家伙给带歪了。可胡贝的喋喋不休一个劲往他脑子里钻，烦得他当真想一刀把这个烦人精捅死算了。

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但又实在不愿听胡贝聒噪。于是莫德尔把小刀一扔，双手捧住胡贝的脑袋，狠狠一口亲了上去。胡贝利索地闭上了嘴巴，干脆地回抱了过去。两个人如饥似渴地交换了一个昵昵长吻。等到嘴唇缠绵地分开时还牵扯出一道细长的银丝，彼此脸上都挂着甜蜜幸福的微笑。

笑了足有一分钟，莫德尔突然回过神：该死的，自己是在生气，生气！又被胡贝这个混蛋带偏了！他迅速耷拉下上翘的嘴角，捧着胡贝脸颊的双手也熟练地捏着软绵绵的肉，开始往两边用劲，方才的缱绻欢愉变成了咬牙切齿：

“你还想不想死了？说啊！想死还不容易，我亲手成全你！”

“宝贝儿放手啊！把我这张帅气的脸扯坏了，你就没有英俊老公让别人羡慕了！”

胡贝含糊不清地在莫德尔的魔爪下发出不怎么有求生欲的抗议，果然换来了更加用力的揉捏：

“放狗屁！脸跟张煎饼似的，还对自己挺有自信！”

“莫德尔，你不要嫉妒我的仪表堂堂。”

“你别逼我说脏话！”

“我看你的粗话一直没停过。”

“滚蛋！那是让你气的！”

“我干什么了？我很无辜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