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踏踏的脚步重又响起,把胡贝从xxxx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和莫德尔保持着xxxx,彼此相依的动作,默不作声地等待着。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努力放缓,却在过度的静默中显得声势磅礴的。幸而一点小小的呼吸声不会招来楼管的注意。他大约是伸了伸懒腰,手电甩动了几下,终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胡贝放开莫德尔,探头探脑地向外观察了一番,终于放心地朝莫德尔招招手,压低声音示意他跟着自己:
“好了,他走了,我们可以出来了。”
莫德尔确实向他走了过来。他猫着腰,暖热热的气息一直吹进胡贝的耳朵里,酥酥的。相比之下,胡贝的名字则是被他叫得越发咬牙切齿:
“胡贝!”
“我在呢。”
胡贝的右手抬起来,有点想去挠挠耳朵里痒丝丝的地方,但又觉得不雅,到底放下了。他正要去拉莫德尔的手腕,后者却抢先一步猛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回到那片弥散着暧昧湿润气息的黑暗中。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回到去寝室里?别人看到要怎么解释?嗯?”
莫德尔的声音里颇有几分挑衅的成分。他的下巴搁在胡贝的肩膀上,有意地把更多暖热的呼吸吹进他的耳朵里。胡贝能感觉到他的脖子像临水迎风的花儿一样弯下去。
他尖利的牙齿忽然在自己脖子和颈项交汇的厚实肌肉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甚至有一点猫咪撒娇的意味。他的一只手绕到胡贝的脊背上,安静地停在那里。另一只却灵活狡黠地像一条小蛇一样向下游走,隔着粗糙的布料xxxxxx轻轻磨蹭了一下。
胡贝有点头晕,还有点脚软。莫德尔的手轻柔地xxxxxx一触即走,如同夏日的一阵凉风,拂过汗湿的额头,又在下一秒归于火热。
胡贝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追逐能予以自己抚慰的清凉,却又担心惹恼了莫德尔。犹豫不定之际,一颗汗珠硬生生被逼得顺着额头流下来,把眼睛烧得火辣辣的。胡贝面目狰狞地使劲眨着眼睛,觉得自己简直狼狈到家了。
在经历了被阴云短暂遮蔽的暗沉后,今晚的月亮越发明晃晃起来,银子似的从窗子的缝隙流入黑漆漆的空间。胡贝猜测莫德尔一定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表情,他噗嗤一笑,差点出了声,虽然紧紧抿住了嘴,但一边的嘴角总是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又一次贴近自己,暖暖的鼻息喷在本就高热的脸颊上。接着,他xxxxxxxxx自己被汗水弄得睁不开的眼睛,轻轻的,像蜂鸟探头去吮吸蔷薇黄艳的花蕊。
咸涩的泪水被湿软的舌头带走,胡贝的视线却并没有因此清明,头脑也更加昏昏沉沉。他的双腿更加绵软,像面口袋一样无力地倚在墙边,否则就会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这全是因为莫德尔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要不是及时一口咬住舌头,胡贝确定自己会大喊出声。他的舌头被咬得生疼,盘曲在口腔尽头,远离危险的牙齿。即使阻断了叫喊,他的呼吸还是陡然粗重了几分。
莫德尔xxxxxxxxxxxx,描绘出细挺的线条。极有耐心,速度极慢,像新生的小虫,试探地扭动身躯向前爬行,xxx。他的手指正剥开包裹着的玫瑰花瓣,一层层,细致极了。一滴晶莹的露珠从花瓣中心渗出来,带动整朵花都在瑟瑟颤抖。
“莫德尔,莫德尔……”
胡贝想说些什么,但是xxxxxx他的话语在舌尖就宣告破碎。他伸出手,本想暂时阻止一下莫德尔的动作,然而在接触到他那仿佛有魔力一般,带着吸附力的皮肤后,又控制不住地缠绕上去,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
莫德尔就像懂得他的心思似的,xxxxxxxxxxxx,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胡贝的耳朵,干干净净: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一样落入胡贝的心底,激起一圈荡漾的涟漪。胡贝忽然就安心了起来,他放松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莫德尔占据着主动。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莫德尔的嘴唇落在他的唇上,燃烧着xxxxxx,xxxxxxxxxxxx。血液随着这个吻融化,xxxxxx,xxxxxx,反倒更像两个灵魂相拥时深深的呼吸。
当有这样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时,还需要什么誓言?誓言可以随口说出,被转瞬遗忘。这样一个吻却会在岁月中被时时刻刻地回忆起,一直缠绕着进入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