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反复念着那句诗:这是写给亡妻的诗,却被放在这里。
能这么大手笔装饰一间屋子,除了霍怀山应该没有别人。
她仔细端摩着这幅画,是用布艺画出来的,能更好的保存,不过有些地方变得很薄,应该是经常抚摸弄出来的。
唐星转动着脑筋,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难道画中人才是玉琴?”
她越想越有可能,得病的那个‘玉琴’,霍怀山虽然表现得很是看重,可是却处处透着假惺惺。
之前在那屋子里闻到的霉味也得到了解释,根本就是临时搬过去的。
霍怀山就连做戏也不上心,看来是有底气的,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把几人当成威胁,除了万昭。
至于假玉琴发疯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唐星猜中了真假玉琴,可是对于霍怀山的目的还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逃出去。
她有些挫败,想着再看看能不能发现些别的。
在她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画里的人眼睛眨了一下,吓的她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狂跳起来,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捂着心口蹑手蹑脚的凑近那副画,想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画里的人什么都没变,也没有再眨眼,刚刚发生的像是幻觉一样,就是总感觉她在看着自己。
不复之前的温婉,嘴角的弧度带着妩媚、邪气。
唐星不自觉的靠近那副画,越发觉得画里的人渐渐真实,耳边好像还听到有人在笑。
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画里的人,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站起身向她走过来。
反应过来的唐星心头一震,恐慌渐渐升起,想要逃离却得不到身体的控制权。
那人面目渐渐变得狰狞,露出獠牙向她走来。
“不要!”
唐星一声惊呼,双手向前推去,下意识的想推开画里的人。
结果双手怼到墙,被反弹回来,一个屁股墩坐到了地上,磕的实诚。
她来不及反应疼痛,连忙看向画,那副画被她打到了地上,反面朝上。
唐星看着那副画惊魂未定,想离开这里却又不知道去哪,等了一会见它没有其他动静才有了一些胆量。
她咬着牙把手慢慢的伸过去,几次都退缩回来。
最后猛然快速的翻了过来,又把屁股往后快速的挪动了一段距离。
画中人与刚开始看到的无异,眼神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
她本不想再管那副画,可是依照霍怀山对玉琴的重视,知道自己把画丢在了地上,只怕就算连死都不会让自己死的轻松。
她叹了口气:唉,天大地大命最大啊
于是忍着害怕拿起那副画想要挂回去,结果抬头才发现画后面的墙上有一块凸起,貌似是一个机关。
刚刚自己都在关注着画,没有看到,现在才注意到。
唐星看看画、又看看墙上的机关“不会是故意让我发现的吧?”
她越想越有可能,可是让人无奈的是,哪怕知道是故意引着自己去,还是要进去,因为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出去必死无疑。
唐星按下去机关,一道门从旁边缓缓打开,直通地下,阴冷气息传出,还有更浓郁的檀香,里面没有一丝亮光。
她皱着眉,差点被呛出眼泪,拿着帕子捂着鼻子,拿过一盏灯,抬脚走了进去。
“那丫头刚刚就在外面,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啊?”
霍怀山不怀好意的看着万昭,从刚刚开始他就没说过话。
万昭低头闭了下眼睛,心口苦涩,他想着唐星与他或许真的是冤家路窄,不然怎就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看见自己的不堪。
他不言语,霍怀山也不着急,反正他时间有的是,也耗得起。
“大人!”
他正拿着茶水轻抿,顺便斜眼看着万昭,就被一声喊叫拉走了思绪。
他手抖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看样子有些不满意。
“何事大呼小叫?”
进来的士兵看了万昭一眼,随后看见霍怀山的样子有些胆怵,不过还是附耳过去。
万昭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霍怀山脸色大变,不再是那副看好戏的样子,全都被愤怒取代。
他看向万昭“我本想给你机会,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他说完就急慌慌的往外走,万昭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也抬脚走了出去。
出门时下意识的看向窗户那里,结果看见一根发簪躺在地上,在月光下盈盈的发着光。
他走过去拿起簪子,认出那是唐星的,上面还残留着药味。
万昭眼睛眯了一下,不知想什么,然后将簪子揣进怀里跟了上去。
唐星进到地下,里面一片漆黑,手里的灯发出一团微弱的光,黑暗里仿佛潜藏着怪物,等着一口吞下渺小的猎物。
她沿着墙摸索着前进,隐约看见里面有张贡桌,她小心的走过去,生怕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绊倒。
这里的檀香味重的呛人,不过越往里走越能闻到其中夹杂着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实在难闻的很。
桌子上摆了两个莲花玉烛台,正好用来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