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了小辈,女子先为古千秋上香。
古箴不认得女子,上官怀海道:“这是你爹与我的多年故人,你不需对外人提及。”
古箴点点头,还了一礼。上官怀海对几位老友道:“莫要打扰古千秋,我们后堂叙话。”说罢,将众人带入了后堂。
进来后堂,女子将面纱摘下,上官怀海呆立半晌,道:“小妹,这许多年,你可受苦?”
金陵七友,苏岫年纪最小,甚为受宠。
方才上官怀海向欧老先生发难,亦是气愤他当年逃婚之事。害的苏岫伤心欲绝,修为大损。苏岫双眼冰冷,道:“上官怀海,你终于肯回来。”上官怀海道:“小妹,你的脸?”苏岫道:“当年为疗伤,我修炼那古墓中的秘法,殊不知竟因祸得福,成这般模样。”
说起此事,上官怀海想起一旁的欧老先生,板着脸道:“欧铭,你当众逃婚,若非楚天阔阻拦,我兄弟几人定将你抓回来抽筋扒皮。”欧老先生满面羞愧,道:“上官大哥,当年我为争虚名,远赴南疆,如今想来懊悔莫及,今番重回扬州,便是想弥补当年的错事。”上官怀海点头,道:“若是再犯糊涂,可无人再能救你。”
上官怀海话落,众人皆是脸色一暗,当年金陵的风流人物,恐怕只剩下在座的诸位。
苏岫不愿再留在此地,道:“身子乏了,小妹先行退下。”说罢,不待上官怀海回话,自顾走开。
上官怀海见状,只得轻声一叹。
方可维道:“上官大哥,她既然愿意来见你,便是无事,你莫放在心上。”
上官怀海问起苏岫为何在此。
柳栴将当年城破之时,苏岫身陷重围,幸得柳杨与方可维拼死相救,藏身孤山之事说与上官怀海。
上官怀海听罢,问道:“小妹的武功,岂会有人伤得了她?”方可维道:“师姐当年悲痛欲绝,伤动先天元气,尽乎丧命,朱能的大军祸乱金陵,师姐有心无力,我与柳杨拼死将她救出楚家,再回去时,为时已晚。”
杜谦见上官怀海已然动怒,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难得聚在一起,竟然是因为古千秋离世,我们这群老家伙,只怕亦是时日无多。”上官怀海道:“一切皆由朱允炆而起,今番古家出事,必然少不得朱允炆从中作梗,待安葬过古千秋,天涯海角,我亦是要将朱允炆揪出来,碎尸万段。”
杜谦道:“是否是这孩子操纵的一切,目前还不知晓,你暂且不要妄下结论,免得中了歹人的圈套。”上官怀海道:“徐辉祖虽然迂腐不化,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若无人指使,他岂会对古家下手。”谢群道:“古大哥封山退隐,必然是因为察觉到危机将至,意欲置身事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杜谦摇头道:“古千秋自辞官之后,极少离开铜山,从不过问世事,若非柳杨出事,只怕他亦是不会教古箫去夺扬州鼎,否则凭古箫的武功,岂会只夺一个扬州鼎。”
上官怀海道:“古千秋心高气傲,怎会教俗世牵绊,他是有心替楚天阔守护扬州,方才出手干预,是扬州,害古家家破人亡。”
一众小辈在偏院中坐定,小鱼查看过琴难测的伤势,好在他功力深厚,并未伤及根本。
倒是李三,受了上官怀海一拳,经脉有些损伤。
柳相怡嘲笑道:“不自量力,若非上官伯伯手下留情,你已经是死人一个。”李三哈哈一笑,道:“三小姐,我还不曾知道,你竟是如此恨我,日日盼我死掉,莫非还在为柴房之事耿耿于怀?”柳相怡脸色一变,怒道:“无耻。”苗灿凑过来,问道:“究竟是何事?”
常玄胤将苗灿推开,道:“这位兄台,我们可曾见过?”李三点头道:“我见过你,你却不曾见过我。”常玄胤想了想,道:“在下愚钝,实在想不起何时见过。”小主在一旁道:“他曾经想杀你,是我救你一命。”李三瞟了一眼小主,道:“确有此事。”
辰剑长剑一动,这方柳庆宗亦是迈开一步,意在护住李三。
虽然李三刁难过柳相怡,不过柳庆宗依旧欣赏李三在孤山前拼死保护欧老先生。
常玄胤并未在意,问道:“我想阁下不会杀我。”李三笑着问道:“小伯爷却是自信。”常玄胤道:“阁下何方人士?”李三道:“浪荡之人,亦是说不清何方人士。”常玄胤道:“阁下认得我,我却还不知阁下名号。”李三笑道:“李三,这位是我的”
一旁琴难测点头示意,道:“在下琴难测,与李兄近来常伴欧老先生左右,得先生点拨,称得上同窗,李兄,我说的可对?”李三点头道:“这是自然,琴兄说的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