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鲲见小主未作声,问道:“小主,南域凶险万分,还需你鼎力相助。”小主不愿与裴鲲前去,摇头道;“小女子有伤在身,不便远行。”常玄胤道:“师兄,我与你同去。”小主白了一眼常玄胤,道:“南域凶险,你伤势未愈,还是在金陵安心养伤为好。”常玄胤一拍胸脯,道:“区区小伤,早已无碍。”小主语重心长道:“易水寒帐下高手极多,他是汉王府之人,视你们幽州府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让他出手相助,难上加难。”常玄胤道:“我曾在钱塘遇见执事鸾奘,可先去找他引荐。”
小主见常玄胤执意前去,想起自己三番五次害他不成,索性一路同去,亦是好伺机而动。时不待人,四人草草收拾一番,便驱车上路。
短短几日,小主又回钱塘。
四人抵达钱塘城下时,早已入夜时分,城门紧闭。
柳相南并未在意,自有镖头表明身份,城门缓缓而开,马车直抵兰苑方才停下。
裴鲲初来钱塘,见到柳家府邸兰苑极尽奢华,不禁赞叹道:“钱塘柳家,名不虚传。”柳相南早早传书家中,柳相怡已在园中备下酒菜,为四人接风洗尘,少不得推杯换盏,一场夜饮,直到子时将近方才歇下。
柳相怡将小主拉入房中,二人同塌而卧,柳相怡道:“你与李三相熟?”小主心知柳相怡有事相商,却不曾想过与李三有关,又突然记起柳相怡前日里失踪,问道:“是他将你困在孤山?”柳相怡恨恨道:“不杀他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小主哈哈一笑,道:“他最是无耻,的确该杀。”
柳相怡亦是聪明之人,当日在山重水复便看出小主与李三关系非比寻常,不禁问道:“我如何不知你有这路朋友?”小主道:“我与他不过几面而已,算不得相熟,是何来历尚不知晓。”柳相怡又道:“既然算不上相熟,我若杀他,你莫要怪我。”
小主劝诫道:“他非善类,你还是莫要招惹为好,更何况欧老先生对他十分喜爱,你若想欧老先生助柳家一臂之力,不可轻举妄动。”
柳相怡心愤难平,苦于大局所趋只得暂且作罢。
小主见柳相怡心气未消,一手托腮,一手轻抚她的面颊,道:“李三虽然蛮横,却有伤在身,不是柳庆宗的对手,你们为何不将他赶出孤山别苑?”
说到此处,柳相怡方才醒悟,将当夜琴难测力退众人之事一一道出,小主不惊反喜,道:“竟然又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扬州真是热闹。”
次日一早,柳相南将鸾奘请到府中,邀常玄胤兄弟二人出来相见。
鸾奘见到常玄胤,一看便知其有伤在身,道:“小伯爷遭何人所伤,可需鸾奘相助?”常玄胤谢过鸾奘好意,道:“技不如人,若是请疾风刀为我报仇,岂不教天下人耻笑。”
鸾奘见常玄胤谈吐自如,遂不再多言,与裴鲲、小主、柳家人一一见过。
柳相南结交天下英豪,鸾奘亦是他的座上宾,不需多话,开门见山道:“请鸾兄来,是有一事相求。”
道明所求之事,鸾奘微微摇头道:“南域鱼龙混杂,此行凶险万分。”裴鲲笑道:“正因如此,才需请教一二。”
当年凉州精骑南下剿匪,乃游仙名与龙唤领兵,鸾奘并未相随,苍头山的凶人,他不曾见过。不过蜃江边的一场恶战,倒是听龙唤提过,彪悍之处,远超瓦剌。
裴鲲问道:“苍头山有多少强人?”鸾奘道:“三百只多不少。”
凉州精骑奔袭剿匪不过三百,苍头山与之相当,故鸾奘断定苍头山至少有三百凶匪。
裴鲲道:“三百强人称雄一方,苍头山却是有些本事。”柳相南道:“苍头山狼顾鸱张,无法无天,不仅南域诸府深受其害,蜃江两畔的山门更是叫苦不迭,为保家业只有俯首听命。”常玄胤呵呵笑道:“如此说来,苍头山更是非去不可。”柳相怡白眼相待,道:“凉州精骑尚且无功而返,你单枪匹马,能掀起多大风浪。”
小主附和道:“易水寒坐镇三江口,与之作对之人,强如张信业已身死,却独不肯争剿南域,蜃江之战后更是严令不准踏入南域半步,你一条枪再强能敌得过凉州精骑”裴鲲道:“南域群山叠嶂,凉州精骑难以施展,又苦于不通地势,故而不便深入,幽州府苦战十几年方才解决鞑靼之患,便是因此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