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面临危险时,越要沉稳,以免给敌人抓住机会。
而这寨子看守严密,能在这沙漠中幸存,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顾念自然不会心急,更何况,来日方才,顾念自然是能等的。
只是,那墨云靖是否能等,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习武之人,向来比较心急,却又有自己的耐力。
加上墨云靖在皇宫中所受的气,虽是一废人,却在这皇宫中苟延残喘,并没有走上自杀的道路。
大隐隐于市,不管墨云靖是出自于何种目的,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乃是皇家人,亦是有自己隐忍的一面,不然如何在这纷杂的后宫中生存。
而习武之人,想要成为佼佼者,亦是要付出许多努力的。
可顾念是和他一起经历生死的人,用同生共死来形容,却是不为过的。
可此刻,墨云靖双腿不能动弹,只能困在这屋子里。
虽每日有人送菜前来,可他问的问题,却无一人作答。
他不知,这些人为何会将自己困在这屋内,并未有想杀死他的念头,或是动机,只是这样囚禁他在这儿,却和皇宫中的生活,并无多大差别。
可他此刻的身份,也未曾暴露过,莫非是顾念遇到了什么危险?
若我的身份暴露了,想来也不会是这种境遇,他们定会拿着我去威胁他。墨云靖暗暗道。
而墨云靖口中所说的他,乃是玄国的皇上墨云筝。
这沙漠中的人,总归是要生存下去的。
无论这寨子里的人是何人,但定是没有善意的。
墨云靖相信,在他们遇到狼群时,那几人绝对是有自保能力的,却不曾动手,可顾念要保护墨云靖,就必须出手。
如此一来,这几人的目的便是达到了。
顾念身负重伤,昏迷之际,这几人想干什么,便是他不曾得知的了。
不知何时,顾念似乎在墨云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也许是顾念带着他逃出皇宫的那一刻,也许是在那皇陵中的那一刻,也许是遇到狼群的那一刻。
但不管是什么时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到底是谁?又将她带到哪里去了?墨云靖大声说道,却无人回应,那些人只是将饭菜端到他的房中。
下一刻,他将桌上的饭菜直接推倒在地上,那些侍人便又重新端进了一些饭菜。
她到底在哪里?墨云靖大声说道,而那些侍人亦是不回应。
因这寨子不是很大,那墨云靖屋内传来的声音,顾念依稀还是能听见的。
顾念因是从小接受顾承言的训练,所以对这声音,也是十分敏感的,加上这寨子本就不大,那墨云靖发出的声音,自然也是能听到的。
待她听到墨云靖的声音时,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至少墨云靖现在是安全的,不是吗?
若他们认为顾念是有用的,自然不会威胁到她身边的人,而墨云靖双腿已经残废,自然是行动不便。
但这寨子的人,因顾念尚未醒过来,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她自然是知道这群人心中的想法,要想将鱼钓起来,至少要保证这饵料是好的,不然这鱼怎么可能会上钩呢?
站在那几人的角度去想,顾念和墨云靖既是兄妹,加上墨云靖是一废人,她却依然守着自己的哥哥。
即使是个一般人,也能看出这兄妹情深,只要保住墨云靖,便能得到从顾念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他们能想到的,顾念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只要顾念一日不醒,以这寨子主人的性子,也会继续照看这两人。
她自然也给自己留出了一些时间,不仅能查探这寨子的结构,亦是能摸清这群人的底细。
既然这群人认为顾念的伤势很重,那就让顾念继续养伤吧。
思及此处,顾念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摸清对方的底细再动手,亦是顾承言教给她的。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更何况,顾念只是两人,而她要面对的是一整个寨子的人,切不能莽撞行事,而是智取。
这位公子,你要找的那位姑娘身负重伤,便是在我这寨子里养伤,待那位姑娘醒来,我自会带你去见她。一男子轻声说道,语气极为温柔。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莫不是你将她怎么了?墨云靖冷笑着说。
自古以来,兵不厌诈的道理,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想通的,更何况是放在墨云靖这样一个习武之人身上呢?
想来这位公子对那小姐是十分在乎的,但病人需要静养,公子腿脚也不方便,这几日不妨好好休息吧。那人笑着说,脸上无一丝怒意。
你口中的那位小姐,乃是我的妹妹,如今我父母双亡,若不是靠着我这妹妹,我也无法活到今天,你叫我如何不担忧她?
墨云靖说这话,有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他父母双亡是真,靠着顾念走到现在也是真,但顾念并非墨云靖的妹妹。
至于这墨云靖对顾念的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不论是顾念的身份,还是为了这双腿,他都不会让顾念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