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靠近,”陆机心领神会笑,跟他摆谱,“君王南面,临于万民,当居敬行简,仁德爱众,夫子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听过吗?”
“也是,敌已经除得差不多,该立起德,收人望,”孙秀若有所想点头,又摇起来,“可一点残余未除尽,好生碍眼,是近尊位莫大的后患呢。”
陆机想他终于问到点上,也早想好了的说辞,但不得不谨慎,小心地顺着他意开口:“的确,齐王、成都王、河间王,拥强兵据地方,他们会看不惯朝中篡逆,但在京中没除掉,到封国是更不好除。”
“也不能除,”断定声,“四夷交侵,封疆不固,河间王西北御氐羌,齐王东境抗鲜卑,成都王收有匈奴部族,一旦惊扰,戎狄生乱,国土被侵,便是在尊位,也难稳坐的。”
“是不想派兵去封国打他们,”孙秀只是听着,但手攥紧陆机肩头,“但后患不能留,何况是致命的后患。”
“能使其不成后患,”陆机忍着肩的闷疼,“防患于未然,任命亲信到诸王封地,成他们参佐,窥探他们举动,随机应对,再大加恩赏,不惜三公之位,金银之财,以宠安之。”
“防得住吗?”孙秀随口一问,捏更紧了。
“防不住,也需得如此防,不能再用兵的,宗亲不睦,同室操戈,是为无德,招天下人非议,那离至尊位,可更远了。”暗示着劝诱。
孙秀放开了手,后退几步,端详陆机表情的一丝一毫,但没等到破绽。饼被抢光了,鸟雀刺啦刺啦腾空,他就随着那翅膀烦躁的扑扇声笑:
“我听完了,大人好生隐晦,不动声色地为成都王铺了条生路,乃至翻身的路。”
不由得鼓起掌:“煞费苦心使他出京,再一走了之跟随,是吗?周山地形诡异,赵王府近京郊,全是逃生的好地,以为我会被你再耍一次?”
陆机有些惊异,他的确错看了人,孙秀不善政事,但太会看透人心,这是也嬖宠该擅长的。
“你何不早揭穿我,”依旧平静着,“或领兵将我这奸细除之后快?”
“喜欢听大人讲话,条分缕析,事事在理,助我看透迷局,”孙秀坦诚着,“也恨得不到大人真心,想威逼利诱,无论如何要你真心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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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有点慢,实在是被领导折腾的,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