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2 / 2)

游龙寒光 羊脂白玉戈 1942 字 2020-12-24

这股灵力……

玄徵稍稍皱眉。

屋中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过后,魏义才主动开口打破此番极为尴尬的局面。

“叫仙长见笑了,这位便是鄙人的侧室柳氏。”

闻言,玄徵不禁地挑眉打量起这所谓的魏义侧室,柳氏。

对方一身茶花红,头上琳琅满目、金玉交杂的簪花与对面的魏义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先前那声娇滴滴的呼唤确实膈应到了玄徵,不过此刻静下心来细细查看,他才意识到柳氏身上的灵力并不如寻常人族的那般微弱。

反倒是强得有些近似于那只在苏州城遇上的赤狐。

是妖。

他下意识地想道,继而眉头紧锁地紧盯着这个打扮艳丽妩媚的柳氏。

谁知在察觉到玄徵投向自己目光后,柳氏竟然毫不在意地莞尔而笑,还朝着玄徵抛了记媚眼。

不解风情地玄徵皱着眉轻轻摇头。

难怪魏彰方才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柳氏突如其来的出现打乱了三人原本的计划。

方才主动开口解释的魏义碍于一直没人搭话,也不敢再开口。

思索片刻,玄徵移开打量柳氏的视线,一改以往和善的语气略显冰冷道:“不知可否请魏员外郎移步换个清静的地方,也好容在下对此事做些详细了解?”

碍于柳氏在场,玄徵并未将委托一事展开明说,只是略显敷衍的一笔带过。

不料一旁的柳氏却像是当年被彧瑚用剑刺穿后腿的赤狐那般,一抹略带寒意的神色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见玄徵率先开口替他解围,魏义连忙伸手做出一副请的模样,“自然,是鄙人想得不周到,还请仙长随鄙人来。”

身侧的魏彰见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魏义微微摇头。

好在柳氏还算识趣,在玄徵提出移步后,她并未跟随三人一道前往前院。

只是在临走前表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和魏义眼神缠绵片刻,却又在魏义转身后立即将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投向魏义身后波澜不惊的玄徵。

见从玄徵那收不到任何的回应,柳氏颇为不悦地撇了撇嘴,随后便踏着碎步扭动起纤细的腰肢与三人先行告辞。

待柳氏离开,魏义这才引着玄徵向前院方向走去。

魏彰虽极其不喜这位柳氏,但碍于玄徵在场不好得发作,也只得跟随在玄徵身后,在次子的引领之下来到位于前院的堂屋。

不同于魏彰宅邸略显富丽堂皇的堂屋,魏员外郎家的堂屋显然要来的低调得多。

这位魏员外郎还真是处处都叫玄徵出乎意料。

待三人在堂屋落座,三名样貌清丽的侍女陆续给三人端上刚沏好的茶水,魏彰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了些。

随着魏义一路走来前院的路上,玄徵留了些心眼仔细观察一番宅邸。

宅子并无所谓风水问题,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件更为叫人遐想连篇的事。

三人一路上遇见的小厮与侍女皆是容貌秀丽者居多,若是从中任意挑一人,恐怕都能轻易比过平康坊里某些不大受宠的风月场女子。

回想起先前魏彰形容魏义时所用的“风流成性”一词,他难免对此产生些许怀疑。

玄徵飞速地整理一番手头已知的线索,思所着该从哪一个开始问起。

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正巧方才遇到柳氏提醒了在下,不知可否请魏员外郎详说一番,当初是如何结识柳氏的?”

当年魏彰和其夫人都没能从魏义口中问出个所以然,玄徵作为一个外人自然就更是难以说服魏义开口,何况此刻其父魏彰就坐于当场。

魏义眼神闪烁,瞟了几眼沉着脸色坐于高堂的魏彰,久久不愿开口。

见对方不说话,玄徵垂眸思索片刻,而后不自觉地模仿起彧瑚审问他人的模样和语气。

将手中端着的茶盏不轻不重啪的一声搁在手边的案几上,稍稍挑眉,看向魏义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冷漠,语气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和善。

“还望魏员外郎能谅解,在下并非神仙。倘若员外郎不将事情原委告知于在下,在下可没办法帮您。”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看得对面的魏义一愣,犹豫许久之后才略显尴尬地开口道:“鄙人……约莫是在八年前与友人结伴出游时,于城郊初次遇见柳氏的。”

他此话一出,端坐高堂的魏彰脸色霎时间一变,一副不可置信地盯着魏义。

“八年前?”玄徵挑眉。

“在下记得令尊寄往华清峰的信中曾提到过,魏员外郎在九年前便迎娶了国子监主簿家的三女作正室。”玄徵故意在此停顿,打量着魏义脸上不停变换的神情,“这才仅仅一年……”

闻言,魏彰不由得皱眉摇头。

魏义满脸羞愧地将头压低辩解道:“鄙人并非仙长所想薄情之人,夫人相貌自然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娇俏,且知书达理,为人行事落落大方。只是这柳氏与秦夫人截然不同,鄙人……”

不用听后半句玄徵都能大概猜到对方想说什么。

魏义无非就是想说这两人的性格虽大相径庭,但他两者都爱。

想到此处,玄徵不禁摇头。

“所以近些天来发生的数起,贵府几位妾室被人发现与宅中小厮行……”玄徵犹豫片刻,略显尴尬地继续问道:“行苟且之事,这其中并没有柳氏?”

闻言魏义瞬间抬头看向他,语气有些激动道:“这其中自然不会有柳氏!”

玄徵刚要开口问为何,却在下一刻猛然反应过来对方此言究竟为何意,顿时间面上有些挂不住。

一旁的魏彰怒视着魏义呵斥道:“胡闹!”

中书侍郎这般开口,也算是无形中替玄徵解围。

他轻咳一声,恢复到先前那副面无表情地模样看着魏义正色道:“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一事。可否请魏员外郎细说一番,五年前令正究竟因何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