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看得出来刘思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了，便在心里笑了笑，饶有趣味的对刘思微微一颔首。

然后，林清晚说道：“刘大人，你之前说我的墨韵书斋资助了寒门学子，此举是在故意给自己培养势力？此言实在是不对！”

顿了顿，她接着道：“刘大人，我明明做的是好事，怎么在你眼里就是在培养势力呢？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天下人就都不敢做好事了，不是吗？天下资助寒门学子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敢说他们都是为了培养势力吗？每逢战乱或者灾荒，很多大户人家都会救济灾民，你能说他们是为了收敛民心吗？”

刘思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索，他刚想开口，却被林清晚打断了。

“刘大人，我知道你想说是的，我也觉得他们做那些事情，势必是因为那事情对自己有好处。”林清晚说道。

闻言，刘思看着林清晚的眼神十分惊讶，天恒帝和诸多大臣们看林清晚的眼神也满是不可思议，林清晚不是要反驳刘思吗？怎么现在却又承认了？

林清晚把他们的目光尽收眼底，笑着说道：“可是，做好事帮助别人，和为自己寻求利益，并不冲突啊，我请问诸位大人们，你们做官，当真只是为了报效朝廷吗？难道就没有想着也让自己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闻言，众人顿时一震，不知道如何反驳，但仔细一想，他们也没必要反驳林清晚的话。

是啊，就如同林清晚所说的，报效朝廷和为自己谋出路，一点都不冲突。

众人一思索，不禁都点了点头，对林清晚的话表示了一下附和。

林清晚便又接着说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都说没有听过。

天恒帝道：“朕没有听过，不过你这话，倒是有些意思。”

“多谢陛下夸奖。”林清晚行了一礼，笑了笑，说道，“士兵上阵杀敌，是为了报效国家，也是为了让自己有点出息，所以大家才会都想当将军，也正是因为如此，军中才有那么多骁勇善战的人才。如若不然，大家怎么会有作战的激情呢？”

靖王和萧屹，以及几个武将闻言，点了点头，对林清晚的话很是赞同。

林清晚便又说道：“读书人读书，考取功名，是为了报效国家，也是为了考取光宗耀祖。灾荒时期，有人救济灾民，或许是我了名声，或许是真心心善，这两点也不冲突。包括陛下也是如此，陛下操心国师，是想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同时也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人人赞颂的明君，最好是能够青史留名，敢问陛下，是也不是？”

“当然是。”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天恒帝点头回答道。

林清晚便笑道：“所以，人有私心并不可怕，没有私心才可怕。如果没有私心，没有欲望，陛下对建设国家就不会很热情，士兵和将军对打仗也没兴趣，也未必会有那么多读书人考取功名了，诸位大人，也未必还会站在这金銮殿上。”

“确实如此啊！”

“对，人有死心，十分正常，只要平衡私心和公心就好了。”

“没错，一些微不足道的私心，反倒能促进社会的发展。”

林清晚的话说完后，大家都这么低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