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生我一场,又把我养育多年,这恩情,我会还”这话一出,相当于立了誓。来生的白芷瑕,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白芷玢摸着杯沿,带着陈述的语气,“你被过继后,母亲哭了许久。每年生辰,家里头都会给你准备礼物,知道你不想要,就都存在了你曾经的院子里。纯熙的出生,母亲念了半年的送子娘娘。大哥虽不说,但每次路过你的院子,总会停留许久”
“迟来的关爱,你不削要,小时候我拿了好的锦缎,你就生气把所有的锦缎都剪了,我拿了好的首饰,你就把自己的拿的全砸了。你要的从来都是第一份,若是别人拿过了再给你,你宁愿砸碎了都不会要。”白芷玢说着红了眼睛,“所以…这次你是头一份,他只要你。”
白芷瑕:“你可以抢”
白芷玢摇了摇头,“是我欠你的,若有来生,我们别做姐妹了。”
“你今日来,倒像是来同我告别似的。我还以为你是来耀武扬威的,我连凤冠都带了”白芷玢哭出声,大声说道:“宫里头太医六十四位,御医四十七位,医女三十三位。遵医嘱三个字,还要我教你么?”
手里的茶盏依旧有着温热,微凉的指尖似乎也被这温热裹住了,“下辈子,不做姐妹挺好的”
除夕宫宴当晚,白芷瑕盛装出席,满园的丝竹声,还有那光彩绚烂的上千盏灯笼,都成了衬托她的背景。她坐在高台上,人群百位,夜色薄凉,偏她那一处,夺目风景,艳丽的刺人。似乎要将诸人的眼睛都灼伤,在那深处,刻下她最美的样子。
第一场雪后,白芷瑕把所有的伺候她的人都赶出去了,外头的雪下的极大。明明是春天了却格外的冷,听说大雪压塌了好些个房屋。她爹心善,又是捐款,又是安置那些人,忙得不可开交。成熙帝也因为这事儿,一夜未眠。
这样的日子,安安静静的,最适合一个人独处。所以她都的时候,悄无声息。就当自己睡了一觉,醒了,就是下辈子的事儿了。
成朝二百三十三年,暄辰贵妃薨。成熙帝当场昏厥,吐了一口血,病了三日。以皇后之礼下葬暄辰贵妃,不允许封棺,待自己死后要与她同棺。
在暄辰贵妃去世后的一个月,成熙帝提了永宁侯府的爵位,成了永宁国公府。瑄王的王位又往上提了一阶。最后又加封纯熙公主,纯熙长公主,封地乾州,并州以及河州。河州,成熙帝还是贤王时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