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自然是没兴趣去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年少时过得苦日子太多了,见过的有能力却又只能屈服于悲惨身世与命运的也不少,更何况还在朝堂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一个人眼中的欲望和抱负他一眼便能看透。
有没有这个能力不重要,只要有目标,有欲望,便能为之付出一切。
他见阮屹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孩子眼中对于地位与权势的渴望,即便青涩无比。
闻延看他一眼,冷声道:“我不会再问第二遍。”
“去!我愿意!”阮屹激动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因他身子纤瘦瞧起来病恹恹的,走在哪儿都是个不起眼的。
但实则阮屹才是阮家三个孩子中模样最为标致的,虽是个男子,可五官精致不输阮柔,再加之随了徐姨娘的眉眼,多了几分魅,却与他本身的男子气融合得恰到好处,俊美二字绝对担得起。
只不过却不如闻延的俊美来得更有压迫感,到底还是嫩了些。
这会儿众人都看了过来,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这阮府的二公子又为何这般激动,便听得江府门口又传来了鞭炮声,想来是新娘子已然接来了。
众人自然都迎了出去看热闹,阮府众人也都跟着去了,大厅之中再次只留了阮柔与闻延二人。
她问了方才是怎么回事,闻延不答,正准备再问事,众人已簇拥着一对新人回来。
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倒也无甚新奇的,只不过新郎倌和新娘子情绪都不太好罢了。
闻延今日去便只是走个过场,倒还不至于真的留下来吃宴席,故而待新人礼成后他便走了。他不喜热闹,更不喜凑热闹。
可阮柔不同,他本想将人留下,待晚些时候再过来接,奈何阮柔今日也不知怎地了,非要跟着一起回,两人便默默离席了。
待回到相国府,正是用晚饭的时候。阮柔想着厨房应当不知他们会回来用饭故而没有准备,正打算吩咐下去,便觉得自己忽的失了重心,下一刻已被人抱了起来。
阮柔慌了,“相爷?这……这是做什么?”
“生龙凤胎。”那人沉声说着,便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衡蕊斋走去。
他脚下生风,吓得阮柔慌忙抱住他的脖子,“可、可是还没用晚饭,我……饿了。”
可那人却并不理她这茬,一路也不曾说话。
直到将她往床上一放,闻延整个人都压了下来,伏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我也饿了。”
阮柔小脸一红,一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那……那怎么办。”
“你说呢?”闻延的语气带了点笑,尾音轻挑起来,像是要将人的欲望也跟着挑起来一般。
那人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只感觉耳垂痒痒的,下一刻便觉得有细密的吻落在颈上,腰间原本勒得紧紧的束带忽而松了,一只带了层薄茧的大手紧贴上她的肌肤,每一下的摩挲都让她的意识更迷乱一分……
寝房里叫了两回水后,又叫了一次饭。
桐离与桑止守在外面等着听吩咐,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夫人都嫁过来数月了,肚子怎地还没个动静?心疼相爷。”桑止摇摇头。
桐离不高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家小姐肚子没动静?我听嬷嬷们说,有些时候,是……男的不行!”
她也是第一次将这种话给说出口,小姑娘自然是羞涩的,这会儿小脸都通红了。
桑止却不以为然,皱着眉头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怎么可能!屋里哪次不是至少要两回水,?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少听那些老妈子们胡扯!”
“我、我……我虽然不懂,但我们小姐绝对没问题!”桐离丝毫不怯,“再说你不也没成亲呢,你懂什么!”
“……”桑止被她这么一怼有些说不出话来,末了也只摆摆手,“反正比你多就是了!你自个儿守着吧!”
他说完便气呼呼地走了,独留桐离一人守在外面。
不过这样小丫头倒也松了口气,想起方才与桑止吵架的内容,脸都红到了耳根,连带着脖子也红了一小片。
“还说我不懂……你懂……”她悻悻地嘀咕着,便听得屋里有人唤了一声。
“来了!”桐离忙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匆匆忙忙进了屋去收拾碗筷。
本以为这就已然结束了,谁知后半夜不知怎地又叫了两次水,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桐离都倚着栏杆快睡着了,才听得屋里没了动静。
彼时阮柔汗涔涔地倚在那人怀里,动也懒得动弹。
闻延垂眸替她掖了掖黏在额头上的碎发,“辛苦夫人了。”
阮柔这会儿也不记得羞涩是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快散了架一般,不想搭理那人。
原本想好的今晚不让这人碰,结果自己却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任是谁也高兴不起来。她懒懒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闻延。
知她辛苦,闻延也就任由她那样躺着了。
不知为何,这丫头他越看越看觉得喜欢,什么事都想由着她。今日想起成婚那人曾与她青梅竹马,他心中便莫名觉得酸涩,越是酸涩他便越是想要……
夜色浓重,凉秋之夜总是让人感慨万千。
闻延的手臂任她枕着,手指轻轻穿过她如瀑般在月色下莹莹泛着柔光的长发,忍不住轻声道:“柔儿,能娶到你,是我之幸。”
“恩。”阮柔懒懒地应了一声,合着双眼躺着不动。
他又说:“我想和你有个孩子,这样他就是只属于你和我的,没有别人,从一开始便只有你和我。”
“……”阮柔没说话,不知这人在胡乱说些什么。
“柔儿。”
“……恩?”
“这世间我所爱,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