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补身(1 / 2)

被那人抱回衡蕊斋的时候,阮柔迷迷糊糊得窝在那人怀里,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

秋夜里的凉风从耳畔略过,她缩了缩身子,脸颊紧紧贴在那人胸膛上,耳边是一下又一下清晰的心跳声。

闻延将人稳妥地放到床上,又替她宽了衣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

忽地有一只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袖,阮柔半梦半醒中睁开眼,望着那人的身影,“夫君……不跟柔儿一起睡么?”

屋内的烛火轻晃了晃,将那人的影子投映到窗上。

闻延的喉头轻轻滚动,俯身将她的小手拿下来,柔声道:“不了。还有公文要批。”

可阮柔刚被扒拉开的小手又拽住了他的衣裳,她从床上爬起来,半伏在那里,娇软的两团若隐若现。

“什么公文比我还重要吗?我……我本来还想和夫君生、生孩子的……你现在走了,我同谁去生?”

她说完打了个酒嗝,干脆伸着胳膊去抱那人的腰,怎么都不撒手,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

闻延的心尖轻颤,站在那儿愣了好半晌才回神。

果然这丫头喝了酒之后便天不怕地不怕了,若是在平日里,公文与她哪个更重要的话断然是不会问出口的。

感觉到那双小手在不安分地乱摸,闻相爷的眉头不由蹙起,他垂眸握住她的小手,“乖,别乱动。”

岂知那娇小的人儿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泪汪汪地望向他,说话都带了哭腔:“夫君是不是嫌我笨……嫌我不会管家,不够贤惠?”

“没有的事。”闻延无奈地在床边坐下,任由她环着自己的腰。

“可你都好些时日没说想要孩子了……”阮柔的指尖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一点一点地挪到他衣领处的衣扣上。

她这些小动作自然都已落入那人的眼底,闻延瞧着她白嫩的手指笨拙地解着衣扣,终还是忍不住笑了。

“看来夫人比我还急着要孩子。”他握住那温软的小手,教她如何解那衣扣。

“才不是……”阮柔皱着小脸去扒拉他的腰带,复又抬起头来看他,声音软懦,“我只是,想亲你了。”

她说着便拱了下身子,想要去亲那人的嘴唇,可偏偏醉意上头,她只亲到了那人的下巴颏。

怀里的人儿实在惹人怜爱,闻延的眉眼间不由染了几分欲色。他垂眸望着阮柔那一张泛着红晕的小脸,忍不住俯下身吻上那淡红色的唇瓣。

柔软,温热,还带着糕点甜丝丝的味道和酒的余味,着实是令人舍不得放开。

“唔……夫君……快要……喘不过气了……”她虽这般说着,浑身娇软地贴在那人身上,手指却仍旧勾在闻延腰带上,试图解开。

闻延松口给她喘息的时间,手指顺势将她挽着发髻的钗子摘下,墨色的发丝如瀑般散落下来垂至腰际,带着刨花水淡淡的清香,钻进他的心里。

“夫人,还生孩子么。”他低声询问。

阮柔的嘴唇这会儿都红肿了起来,眼眶里似有晶莹的泪珠,怯生生地望着他。

“生……”

“好。”那人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掌心的薄茧惹得她拧了下眉头。

略微粗糙的摩挲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衣带不知不觉中便落在了地上,衣领微敞露出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

屋内充斥着暧昧滚烫的气息,桐离跟桑止守在外面,不敢离得太近又不能离得太远,怕主子叫人的时候听不到。

两人也只得守在廊口的两侧,蹲坐在石阶上一起望着月亮。

“你有想过家吗?”桑止忽地问了这么一句。

桐离怔了怔,垂下头盯着脚尖,许是因了晚上喝了些酒,这会儿说话都有些轻飘飘的。

“想啊,可是……想也没用。是他们先不要我的。”

桑止听着这话,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身上,心中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她低着头踢了踢脚边的一小块石子,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不停地摸索着泛着淡粉色的指甲盖。

桐离抬眼见那人慌忙别过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问这个?”

明明方才一起吃月饼饮酒的时候连话都不说,这会儿反而伤春悲秋起来了?

只见桑止笑了一下,月色洒落照亮他的侧脸,那笑容莫名地带了点悲感。

“因为我不知道想家是什么感觉。我早就没家了,有相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这条命是相爷救得,我会跟着他一辈子来报答。”

桐离瞧着他这副模样眉头却舒展开来,坚定地说道:“我也会一辈子陪着小姐的。”

御书房外,有一匆忙的身影走了进去。

“陛下,览瑞宫那边已熄灯了。”巩幸朝着案前的那人躬身道。

李修虔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在纸上晕出了一小片的墨渍。

温润的眉眼染上一抹浓重的愁色,他不由叹了一声:“还是不肯见朕。”

“陛下莫要太急了,奴才听说这伤痛总归是需要时间来治愈的。想来娘娘过段时日定会愿意见陛下了。”

“怕是不能了。”李修虔沉声道了这么一句,将手中的笔搁置笔架上,垂眸瞧着纸上那未写完的几个大字:花好月圆。

到底还是回不去了。

御书房内是半晌的静默,月色被屋内明亮的烛光挡在外面。

巩幸默默候在一旁没敢说话。

“念芷宫那边这几日如何?”忽地听那人问了这么一句。

巩幸忙道:“回陛下,听闻这几日昭妃娘娘过得……不大好。”

李修虔的眉头一拧,抬起头来去看他,“恩?”

“宫里个个都是人精,如今昭妃娘娘被您禁足,已有月余不曾召见,这……难免有些人会动了歪心思。”巩幸这般说着,小心地打量皇帝的脸色。

李修虔:“……”

又是一阵静默。

皇帝将那张写毁了的字拿起,细细端详许久,终究是用烛火给燃了一角,扔进铜盆里。

“走吧,去一趟念芷宫。”

有些话,他终究是要问个明白的。

阮柔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腰上酸软,懒懒得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