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见状也没有怀疑,毕竟孟茹确实对蛊术颇有研究,在边疆那会儿又常常是与泽兰形影不离的,若说是两人闲谈之中提到一两句,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因此商陆便没有再细问下去,而是转身继续看着地上那一小片啃咬完了那根杨柳树枝之后,开始互相啃咬的蚂蚁。
泽兰见商陆相信了自己,心里却一点儿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没有,她见商陆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相信,便更加对自己方才撒谎隐瞒商陆的做法感到愧疚和心虚。
商陆没有发现泽兰的异样,他以为泽兰是见到这满地互相啃咬的蚂蚁,有些害怕,便从怀里掏出一只火折子,往那地上互相撕咬的蚂蚁群丢了过去。
火舌子一下子窜了上来,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一股黑色的烟从地上升起来,空气中很快就传出了一阵阵有些刺鼻的臭气。
商陆知道这是那些蚂蚁身体里的腐气,闻久了难免对人的身体有害,他便转身揽过泽兰,不再去关注背后那一小块燃烧着的草地,两人慢慢往院子外面走去。
在临出院门之前,商陆对着暗处的影七吩咐了一句:影七,把这院子收拾干净,不要放过任何蛇虫鼠蚁。
影七应声离去,商陆和泽兰也一脚踏出了院子,在随行侍从的簇拥之下往门口准备好的马车上走去。
两人已经耽搁了好一会儿时间,这会儿往宫里赶去,已经多少呀有些晚了,但是那些云翎的随行侍从却谁也没有出声提醒过一句。
马车就按照着正常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往毕方皇宫走去,毕竟从京城驿站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这毕方皇帝对他们云翎究竟是个怎样的看法,那些云翎侍从心里面可都是憋着一股气呢。
既然今日是为了接待他们这些从云翎而来的使臣所设立的宴会,那么那些毕方的官员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去吧。
泽兰和商陆也没有对使臣们自作主张做下的这个决定有什么异议,先前院子里面的毒虫一事,已经让商陆和泽兰对那毕方二皇子的态度有些不满。
若不是那毕方二皇子没有表露出足够的重视,泽兰相信这背后搞鬼之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些事情。
那些毒虫被人以养蛊的方式养在他们的院子里,不说在这些毒虫互相撕咬的过程之中,死去的毒虫尸体会渐渐腐烂变成剧毒的毒物,渗透到地面上和院子里的井水之中,这毒虫一旦养成最后的蛊王,破罐而出之后,泽兰和商陆可是一个也别想跑。
这五毒蛊王的威力可是很可怕的,就算是孟茹再次,只怕也不一定能够将这五毒蛊王的毒性给解开。
泽兰想到这里,注意力也渐渐被愤怒给分散了一些,没有再去纠结先前自己对商陆撒谎的事情,等待会儿到了毕方皇宫之后,泽兰一定要好好的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若是毕方的人觉得他们云翎的来使这么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泽兰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就这样在一众人不约而同的团结在一起的心情之下,马车驶进了毕方皇城,在皇宫门前停下。
泽兰和商陆刚从马车上走下来,就听到宫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太监孙公公率众走到泽兰和商陆的跟前,脸色有些许难看,他掐着嗓子说道:
杂家是二皇子身边的总管太监,敝姓孙。郡主和商大人怎的来的这么晚?这后边的宴席都快开始了,二皇子殿下可是托人来问了好多次,定是这些随行的护卫不够尽心,怎的也不和二位贵人提上一句。
孙公公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自忖是二皇子身边的头好红人,向来在宫里都是被一众小太监小丫鬟捧着的,就连后宫里的那些贵人们,见到自己也是笑脸相迎,此时孙公公站在宫门口干等了这么久,心里早就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他见到泽兰和商陆不紧不慢的走来,心里憋屈,又不敢对着泽兰和商陆发火,便颐指气使的对着商陆和泽兰身后的那些从云翎带来的随侍指责道。
那些随侍自知身份比不上这孙公公在毕方皇宫的地位,自然是只能有苦难言,连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