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朝霰不敢不答:“回陛下的话,不苦。”
洪熙帝抬手连木盘掀了那羹汤出去,连木连瓷连羹砰啪哗啦地洒了一地。明明是暴怒,她的声音却依旧冷静:“莲子无心,所以不苦。厉朝霰,你的心呢?”
厉朝霰跪着,一言不发。
“你一枚书签,耍得朕像个傻子似的高兴了几日,可你,转脸就能把别的男人往朕的榻上送。”洪熙帝一把抓住厉朝霰的手腕,将他拖到自己面前,炙热的呼吸就落在厉朝霰唇上,“朕警告过你,朕有底线。你既然喜欢往朕的榻上塞人,不如自己也试一试。”
说着便将厉朝霰拖上龙床。
厉朝霰倒也不敢推拒,只是剧烈地颤抖起来,洪熙帝扯开他衣襟,低头去咬厉朝霰瘦削分明的锁骨,才咬两口,却倏然愣住。
——厉朝霰的胸口,并没有男子应有的守贞砂的痕迹。
厉朝霰摔下榻去,左肩重重砸在含章殿的漫地金砖上,疼得他眉头紧皱,紧随着炸响在他耳边的,是洪熙帝的雷霆之怒:“你…!好大的胆子!”
宫中男子,皆是洪熙帝所有,未得恩赦出宫不得失去贞洁,然而男子本易动情,不乏与御林卫、太医甚至宫女苟合而失贞之人,宫中年年皆有例检,一旦查出,即刻赐死甚至问罪家族。厉朝霰咬住嘴唇,强撑着起身跪拜道:“请陛下赐死。”
“是谁?”洪熙帝压下怒火问道。
厉朝霰只是重复:“请陛下赐死。”
“滚出去。”洪熙帝冷冷地说道,“滚!”
厉朝霰向外退去,路过洪熙帝砸出的狼藉,本想蹲身收拾,洪熙帝已一个茶杯扔过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