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失贞是大罪,本应赐死,然而那夜过后,除了厉朝霰被调去茶水间做了个闲职,并无什么区别。
三日过去,夏昕行充容册封礼,正式入侍,眼下宫中并无素日得宠的宫君,益发助他在宫中风头大盛,从玉殿的皇长子的生父夏芊虽也是充容,却在宫中没一点声名,但凡提到“夏充容”,便指的是瑶华殿的这一位,有一回,连月例都送错了,夏昕还亲自携了重礼,登门致歉。后来偶尔也有人称他为“小夏充容”,他听说了,不过一笑,于是宫中人都知道:他同他正位中宫的长兄,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这日厉朝霰奉洪熙帝的茶水给宫玶,却恰巧碰见洪熙帝走出来,洪熙帝看见他微微一愣,却迅速恢复平静,随手接过茶水,品了一口,觑着宫玶识趣退下的身影,淡淡道:“朕想过了。你不愿意,朕也不想勉强。你只管告诉朕那人是谁,太医还是军卫,朕为你赐婚,她不敢欺负你。”
厉朝霰仍是沉默不语,只是将头低得更深,洪熙帝气得一咋舌:“你可真是…朕真是拿你没法子了!朕从生下来,遇见过最难捧的人就是你了。你还要朕怎么样?”
厉朝霰只得跪下。
洪熙帝点点头,道:“好好好。朕算服了你了。行。朕赐你白银百两,赦你出宫,你爱嫁谁嫁谁去,朕不管,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