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斋。
盛太医上完药后徐年的伤口立马就不疼了。
她尝试着动了动,就被谢长安给按着,“不要乱动,刚上好药。”
盛太医用着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说实话,他总觉得自己早晚会被灭口。
“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马上就能结痂了。”他整理着药箱准备离开。
门外,谢长安拉住盛太医。
“盛太医,你手里还有没有那种药?”谢长安挑着眉,桃花眼亮亮的。
盛太医心猛的一抖,年轻人玩的太开了,他从药箱内掏出一个瓶子,哆哆嗦嗦的递给他:“这种药还是少用为好,少用为好。”
他一说完从谢长安手里扯自己的袖子,脚步十分轻快,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谢长安看着这瓶药身上贴的标签,嘴角抽个不停,盛太医!你的思想怎的如此龌龊!难道是我的样子给了你某种错觉?他想要的是毒药之类的,那样就可以把那些人都毒死!
他把药扔到了草丛里,那药瓶滚着滚着露出了那个标签,上面俨然写着三个大字:壮阳丸。
徐年披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他蹲在地上发呆,疑惑的问:“怎么了,你这是。”
谢长安扶着她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阳光映照下来,照的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新科状元郎游街遭到行刺,皇上震怒,着沈以归全力调查此事,方才他传消息来,说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大人李钦做的。”谢长安讲着那边的事情。
徐年点头:“在考试的第一天我就察觉到那个人就是他了,没想到他还是贼心不死,一直想要我的性命。”
“那李澈一事他也认罪了,全都是他安排的,圣上已经定好问斩的时间了。”谢长安心下恨得牙痒痒,这种人,砍他的头都算便宜他了。
“嗯,我们对弈一局如何?”徐年摸着桌上一直放置的棋盘,“话说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就从来没有一起下过棋。”
谢长安自然是求之不得:“我棋艺不佳,你可得让着我。”
你那叫不佳?和沈以归对弈之时可不知道赖了多少颗棋子。
徐年轻笑:“好说好说。”
她的笑妖娆入骨,谢长安心也随之翩翩起舞。
徐年手执白棋,谢长安手执黑棋。
徐年的眼里透着一丝漫不经心,她从棋篓里捏着一颗棋子,落子时用中指和食指捻着,轻轻的放到棋盘之上,落子无悔。
青葱如玉的手指在谢长安眼中动作,使得他眼眸深意更甚。
“该你了。”徐年淡定的拿着一杯茶咂摸着,等着他落子。
谢长安看着她落子之地,勾唇一笑,也随之落了一子:“分毫不差。”
徐年慵懒的眸子依旧没有丝毫变化,随意将棋子放到某处,“破局重生。”
她棋局上的杀意只增不减,寸步不让。
谢长安端正了些脸色,因为她这一子落得是刚好把他的来路和退路都封死了,别无他法,他只能另辟蹊径。
二人杀得你来我往,没有硝烟,却暗藏杀机。
没过一会,谢长安垮着小脸,嘟着嘴道:“说好的让我呢!”
棋盘上俨然是白子赢了黑子,黑子输得一败涂地。
徐年失笑,从他那里拿了一颗黑子,那也是最后一颗黑子,她放到棋盘的某处,又是另一番景象,黑子赢了。
“让你。”
谢长安愣了愣,这棋局甚是精妙!刚好就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不过他没想到徐年会帮他落子。
对面的少年郎现在已经是一品左相,在外,他得尊称一位“简相”,而现在她竟如此宠溺自己,完了,他和她的身份是不是互换过来了!不要啊!
徐年看他呆愣,闲适的继续喝着茶:“可还要继续?”
谢长安回过神来,猛的点头:“自然是要的!”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一局。
是的,你一局都赢不了,后来的每次都是徐年认输,让他赢。
认识一个甘愿在你面前认输的人应该很幸运吧?
谢长安傻乎乎的笑着,的确,很幸运。
徐年只想说,我更幸运,遇到了你们。
徐年不会分身术,徐府主奶奶派出来的人还是发现了徐年的踪迹。
“主奶奶,今日新科状元郎游街之时,我们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和二姑娘的长相极为相似!”
又是这句话,主奶奶不得不开始重新重视起来这件,上次徐轻箐传来的消息她刚开始的确受到了震惊,可后来她又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一个姑娘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得皇上的喜爱。
她心头一跳,得皇上的喜爱!她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