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旭烊也不甘落后,接着他道:“我不同意谌乘舟的说法。”
百里君策眉毛一挑,这话倒是新鲜,直接就不同意了?
“好,那你说说,你怎的就不同意他的说法了。”
商旭烊拱手道:“他说君臣之礼、君臣之信、君臣之利这三个方面,貌似很有道理,其实里面都有蛮多的漏洞,比如说这礼节,我们百里王朝虽说是礼仪之邦,可该硬气的时候还是要硬气的!”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马成作对。
可是这话说的着实不漂亮,硬气给谁看,臣要对君王硬气吗?!
所以百里君策的脸有些垮了。
这个时候,商旭烊的父亲商祺也加入了哭泣大军,我这儿子是吃啥长大的,怎么就那么不明白呢?
这个商祺只是个庶吉士,理应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听殿论的,可是他求着礼部尚书陆知渊带他进来,这才能入此看他的好大儿如何花式坑爹。
商旭烊还以为自己的回答很精彩,所以大家都愣神了,就抬着头,扬着眉,很自信的样子,如果他背后长着尾巴的话,那个尾巴肯定会翘起来的吧?
百里君策不耐烦的摆手:“下去吧,谢长安、简易,就没听你们说了。”
商旭烊是一脸懵逼的,咋的,我答得没他们好呗?
谢长安和徐年对视一眼,谢长安就上前先说了:“回皇上,臣认为君臣之道要取之有道,君要从臣那里取想法,臣也要从君那里去取利益,而我们就要取之有道,有方法有程度的去取,这样才能君臣和谐,百姓也就会安居乐业,惠及万民。”
百里君策脸色好看了许多,“不错。”
徐年还是一身红衣,她姿态还是那么闲散,逍遥道:“草民和他们的想法都不一样,在说起草民的论点之前,斗胆请求皇上不要怪罪。”
朝臣又噪起来了。
“这简易有些手段,回回都拿了第一名,现在又是最后一个论点,我到要看看他讲的有多么精彩,听说他在考礼的时候,那篇问卷答得可是让那些出题者都自愧不如。”
“你别说,我也很期待。”
“……”
百里君策朗声大笑:“当然不会怪罪。”你说的再大逆不道,也有朕在你前面顶着。
他一脸慈爱的样子亮瞎了众人的双眼,皇上,上一个这么对着你这么说话的人坟头草都有你高了!
下面的群臣更实际坚信这简易定是使了什么手段的,不然怎的就让皇上这么“迷恋”他?
徐年缓缓道来:“草民认为这君臣之道有六字真言,分别是乐、醒、吓、追、成和空。”
“这乐指的是臣要让君王开心,对烦心事装聋作哑,主动的去解决皇上的忧心事,必要的时候我们做臣子的要捧着帝王,让帝王身心舒服,这样我们也会舒服,二者关系就会和谐融洽,也可以和他们之前所说的礼、信之类的对上号。”
群臣彻底炸了,这个简易怕是以后要成为佞臣啊,啥叫捧着帝王,让帝王开心?靠之!
徐年不管他们,继续道:“这醒指的是臣子要清醒,不管遇到何事都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在君王面前说的条条是道,让皇上同意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指皇上要清醒,这样才能做出最重要的决定。”
主要是前面那点吧,让皇上同意自己的想法这个,那些人暗暗撇嘴。
百里君策听得格外认真,比改奏折的时候还认真,如果不是为了顾忌形象,估计现在小本本都掏出来了。
“这吓就是臣子要适当的要跟君王提一些弊处,针砭时弊,也可说是那些言官的事,但是,一般臣子也可以这样,组一个词就是‘恐吓’,要恐吓君王,让君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叫做恐吓,会不会说话!可看圣上听得那叫一个认真,谁也不敢说话,罢了,圣上喜欢就好。
“这追、成和空也是一个道理,追着君王侍奉,成全君王的欲望,他说打谁就打谁,必要的时候帮他挡挡伤,这不是极好?空就是做臣子的凡事不必太过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这就是草民所想的君臣之道。”
百里君策抚掌大笑:“好,好一个六字真言,朕决定了,这次殿论第一名就是简易,朕要封她做一品左相。”
群臣嘴巴都要掉下来了,咋的,就说了那么几个大逆不道的话直接就当丞相了?这左相之位一直空缺着,佘老位列右相,也就相当于整个丞相了,没曾想,这简易直接一来就抢走了他的半个位置?
许多人跳出来反对。
“皇上,万万不可啊,简易才不过十四岁,哪里担得上左相这个职位,如若皇上有意,就还是空缺着左相之位,让他在朝堂上历练几年,再升他做左相也不迟啊。”说话之人是太傅卢酌。
其余人也跟着附议,“请皇上三思,太傅大人所说的无错啊。”
他们之间可是有许多人都觊觎着这个位置,一下子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他们怎么会咽下这一口气?
国师大人和沈以归还是站在那,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