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鄢璃瞪大双眼，作势就要还手。

可那只手尚未挥下，便被褚宁凌空制住。

褚宁沉着脸，语气中尽是不耐烦，盯着被她钳住手腕的鄢璃，目光如隼：“好妹妹，动作太慢了，需要我教你怎样打人吗？”

鄢璃回瞪着她，正要开口反驳，却感觉到自己手腕一阵吃紧，腕上那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正暗自发力，箍得她腕上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一般。

“放手！你快放手！”再不松手，她的手腕都要被捏断了！

见鄢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冬乔看着心惊胆战的。然，眼下大小姐心中正好有气，偏偏二小姐还往枪口上撞，她可不敢开口给二小姐求饶。

垂花门下，褚宁擒着鄢璃将她推到石壁上，语气森冷：“记得上一次我就提醒过你了，所谓长幼有序、嫡庶尊卑，既然你不长记性，那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免得你日后出去丢人现眼。想必，我替姨娘管教妹妹，姨娘也不会怪我才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褚宁正说着，骤然将手指收拢，“妹妹平日里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这会儿怎么蔫儿了？”

鄢璃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下狠手，方才那一下，几乎要将她腕骨捏碎，痛意就在那一瞬间漫布她四肢百骸。一抬眸，却撞见褚宁黑沉如墨的眸子里，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额上密布着细细的冷汗，鄢璃终是白着脸求饶：“松手……是我、是我说错话了，求你松手。”

“怎么，不认得我是谁？你在叫谁松手？”

“……”鄢璃没想到她竟这般难缠，下唇几乎要被要出血痕才彻底放弃挣扎。却不知是疼哭了，还是受不得这般羞辱，潸然泪下道，“大姐姐，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见她当真疼得眼泪直掉，冬乔也有点于心不忍：“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见褚宁冷眼凝眉看了自己一眼，瞬间噤了声，低着头不敢再有别的动作，只心下一阵没来由的恐慌——方才大小姐那个眼神，也太可怕了……

“哼。”

褚宁侧身，一用力便将鄢璃整个人扯得往前踉跄了几步，亏得冬乔在前面挡着才免了她摔倒在地。

可眼下鄢璃的状况并没有多好，除了手腕上被勒出的淤青，方才“鄢琳”狠狠一拽，差点将她整个胳膊都废掉！

“鄢琳！你给我等着！”鄢琳脸色霜白，几乎是咬着后牙槽吐出了一句话，“贱丫头，滚开！”

冬乔见她步伐不稳，好心要去搀扶，却惹得她一声咒骂，登时愣了愣。

待她落荒而逃，头顶才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难为你还想替她求情，但她那样的人，未必领你的情。”

“……”冬乔抿着唇，后背有些沁凉。

大小姐这是在责备她，更是在提醒她，有些人不值得她真心实意相待；及比如二小姐那样的人，她投之以桃，二小姐并不会报之以李——这国公府，她们主仆二人与徐姨娘母女永远不可能站在统一战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