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醉了。”
“谁?”
酒盏离手,望视,红唇醉笑,趔趄起身,身子摇摇晃晃,来到把她酒盏夺去的人身边。使劲摇头,视线随之明了。
秋风停止,幔帐也静静垂落。仿佛时间也随之停止,他们有多久未曾这样面对面,这样近在尺咫了?不记得了,好像很久,也好像不久。
“不要再喝了。”他说。
“谁说我喝酒?我只是太开心。”她说。
伸手夺取,不料手腕被捏住。他的手掌好冷,冷的她酒醉劲霎时清醒几分。酒醉千杯不倒,可身子还是出卖了她,站立的姿势,萎靠在石凳上,若不是这样,她定会倒地。
还好,她可以保留几分,不被人怜惜的同情。
“宁多余为什么要这样?”他说,“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却要让所有的人对你误会,让人唾骂你。”
他指什么?
指那晚在河溪中?在夜色下,她不顾一切,赤身下河?还是指月色下,她当着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赤身下河?还是把他连同拉下河?
“呵呵!”笑声哀戚,犹如冷风拂过,“为什么?”她说。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总是能把我看透?”
萎靠在石凳的身子,渐渐下滑瘫软坐在冰凉地砖上,淡色罗裙铺开一地。伸手试图抚平那张忧愁的脸颊,可,对方太高,她只能比划比划。
“因为我是腾云。”因为我是深爱你的腾云,一刻也不曾忘记你的腾云。
“我已成亲生子。”宁多余仰靠在石凳上,仰望着慢慢蹲身而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