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勇?他来这里干什么?
李若依满腹狐疑盯着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自从孙教授跟赵秘书带走了公公婆婆准备的大公鸡,却硬塞给吴大勇五十块钱之后,吴大勇每次看到李若依,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好在李若依压根就不想理睬他。
吴家三口子,没有一个有好心肝的。
尽管如此,李若依还是冲着吴大勇打了个招呼。
“大叔,您过来了,我正好想过去跟您打个招呼。”
李若依扬起手里的塑料包。
“哼!家里出了这种祸害人命的事情,要不是我耳朵长听说后自己找上门来,你恐怕不会主动跟我透露半点风声吧。”
吴大勇一张脸黑的如同锅底灰,斜着眼睛瞅一眼李若依,径直往庭院里走去。
他是村里的村支部书记,村子里官职最大的人,于情于理,李若依都要照顾他的面子。
要是这个时候,不管不顾的走了出去,依着吴大勇的性格,定会记恨在心。
俗话说,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更何况是,一直就与她李若依过不去的小人。
李若依无奈,只得将装着菜盆的塑料袋放到了一边,转过身也跟了过去。
“张建国啊张建国,按理来说,你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吴大勇黑着一张脸,走到了坐在凳子上休息的张建国面前。
张建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懂的盯着吴大勇。
“哼,你还在这里装蒜,是你自己坦白,还是我当着老少爷们的面,把事情说出来?”
吴大勇自己拉了一把高椅子,在院子正中央坐了下来。
张建国一张脸唰拉了下来。
这吴大勇,来者不善。
他话里有话。
照着吴大勇的意思,他是指,在白菜里投放泻药的人,是指他张建国啊!
凭空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张建国火气蹭的一下窜上来了。
“吴大勇,你别血口喷人,你是什么意思!”
张建国的身体刚有所好转,身体还虚弱的很,因为过于激动,两条腿一直在微微颤抖。
“张建国啊张建国,你都是六十多的人了,为了多拿几天的工钱,置老少爷们的性命于不顾,你还是个人吗?”
吴大勇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用手里的旱烟袋,用力敲打着椅子,指着张建国的鼻子尖大声训斥。
“捉贼捉赃,捉奸捉伤,你一张嘴红口白牙的在这里瞎咧咧,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张成才气的一张脸通红,从屋子里跳了出来,冲着吴大勇大声嚷嚷。
“大叔,你不能这么埋汰建国叔。”
李若依气的要死,这吴大勇招惹她的麻烦就罢了,这会竟然把矛头指向建国大叔!
自从她穿越到罐子村后,建国大叔里里外外帮了她很多的忙,要是没有建国大叔帮着操持,她怎么能够顺顺利利的把房子盖起来。
房子眼看着就要完工了,却出了这么一桩事情。
“建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张天赐,你出来!”
吴大勇冲着身后嚷了一嗓子。
一个戴着蓝色帽子,屁股上打着两个显眼大补丁的男人,耷拉着脑袋走到了前边。
由于过分紧张,男人不停搓着双手,头都不敢抬起来。
李若依认识他,是镇子上挂名的赤脚医生。
之所以称呼他为挂名的赤脚医生,是因为他徒有赤脚医生的名号,却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就连感冒药都分不出来。
张天赐祖上是个小有名气的郎中,谁想到,到了他这一辈上,却成了没有半点拿的出手本事的窝囊废,就连祖上留下来的那点手艺,都被这不成器不上进的张天赐扔的一干二净。
村里有个头疼发热的到他这里拿药,他不是拿错药就是给错量,闹出几回事情之后,村里人宁愿多跑几里山路,到镇子上抓点药,也不敢在他这里取药了。
一来二去,张天赐就得到了一个挂名赤脚大夫的称号。
“张天赐,你说,这些日子,是谁到你那里拿泻药了?”
张天赐抬起头,慌乱的盯一眼张成才。
“张天赐,你尽管说就好,有我在,你怕个球!”
吴大勇瞪了张天赐一眼,吓的张天赐打了个哆嗦。
“前天,张成才来我家里,拿了一些泻药。”
“拿了多少?”
“张成才说他好几天没有拉屎了,让我多给他开一点,我屋子里的药,都一年没有往外出了,我想着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了,就把一整瓶都给了他!”
张天赐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