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将近十二点了,虽然这烧退了,但是江榭映整个人还是倦倦的,提不起什么力气,只想一到家就瘫倒在大床上什么也不管,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纪牧凯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或许是因为这是自从他们两人认识以来,她难得生的一次病,他全程很耐心地照顾着她,扶着她回房躺下后,还下楼自己按照医嘱把药分好,连同水一块拿了上楼喂她服下,十分体贴。
其实江榭映并不经常生病,但只要不幸染上了就是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病,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在小学一到三年级的时间里她几乎就没有请过病假,但是在四年级的时候,因为染上了热感而请了足足一个星期的假,那一次生病可是把她折腾得够呛,让她深刻体会到了生病的难受。
之后的两天,她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这期间纪牧凯倒是每天下午都准点回家,拎着他从外面饭店里带回来的养生粥或是炖品,而且每回都要看着她把东西吃掉一大半才肯罢休。
她起先对于他的早归还觉得奇怪,曾问道:“你的那些酒肆饭局呢?都不需要你去应酬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纪牧凯正在衣帽间里找着什么东西,听见她的问话便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微微地挑了挑眉说:“那些应酬也不是非我不可的,想早些回来就回来了。”
“那你还带着这么些东西回来给我吃,是不是因为不放心我所以这么早回来的呀?”江榭映转念一想,忽觉得自己的心情竟然就变得莫名的好,便从床上坐起来,笑眯眯地朝他说道。
这样开玩笑式的问话,就如同两人平日里相互的取笑拌嘴一样,但是这次她却感觉到自己在问话里放进了几分的真心。她发现自己其实有些期待,希望纪牧凯这一次会有不同于以往那种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回答。
听见江榭映这样的问话,纪牧凯倒是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表情略有些严肃地面对着她,说:“那是当然了!你可是我的老婆,我要是不关心你那我关心谁去?你都病成这样了我还不着家,这要是被我妈知道了还不得唠叨死我啊!”
“噢,原来是怕被唠叨啊。”
她还希望纪牧凯会有一些,哪怕是一点点的原因是因为她,却原来他只是把这些当成是对她应尽的责任,只是顾及着纪母的教训与叮嘱。
江榭映缓缓地点了点头,之后又重新躺倒在了大床上,扯起被子睁着眼睛盯看向室天花板上那灯光柔和的吸顶灯。
这灯是当时装修房子的时候纪牧凯跟她商量着买的,其实也就是他看好了再过来问问她的意见而已。灯虽不大,但是磨砂玻璃的质地却是十分精致美观,还可以根据实时的需要来调节适合的亮度,这样高档的吸顶灯,价格自然也是要比普通的贵上不少。其实她并不觉得家里的灯具需要如此的高档与昂贵,但却知道纪牧凯素来是一个十分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所以当时便没有异议地同意了下来。
而现在她看着这吸顶灯,回想着他刚才那样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的话,江榭映顿时觉得这灯真是不好看,却又亮得晃眼,便干脆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