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假如你是受害人，当你看到凶手和八一制片厂有关，你会怎么做？”龙小奚试探地问道。

陆川刚喝完一口汤，下意识的用筷子在桌面上写道：“当然是用血迹留下凶手的讯息。”

只不过他看了一眼写下的字迹，却愣住了，原来他写的并不是81这两个阿拉伯数字，而是中文的八一。

龙小奚脑海中蓦觉一亮：没错，这就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人们在写八一制片厂的八一两个字时，通常会下意识的用中文来写。而受害人老刘写的却是阿拉伯数字，这两个数字和八一的笔画数差不多，所以不存在为了贪图省力，刻意用阿拉伯数字来写的情况。因此，这81两个数字应该是另有所指。

那又会指哪里呢？龙小奚陷入了沉思，外面天色渐渐阴沉，天空中响起一道闷雷。

正是这道闷雷，忽然唤醒龙小奚的回忆。七年前，她的父亲龙仕南被诊断出患有偏执性精神障碍，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而她去探望的那天，天边同样回响着闷雷。

那是一个极其昏暗，阴沉的下午，精神病院内飘荡着呻吟声，父亲抓着自己的手，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奚，快逃，快逃……”

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龙小奚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不久后父亲便去世了，而她升入大学，远离了这个从小长大的燕京城城。

而那个精神病院的地址，似乎也带着81两个数字。龙小奚突然站起来，吓了陆川一跳。

“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龙小奚匆忙离位，出门迎面打了辆出租车，留下陆川一头雾水。

“她好像，没有付钱？”

出租车在一处居民楼外停下，龙小奚进门后直接冲进了卧室。她在床底下搜出一个铁罐子，里面是父亲生前遗留下来的旧物。

而正是在这堆旧物当中，她找到一个地址：“朝阳门内大街81号协和精神病院。”

果然是81号，龙小奚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陆川的电话：“陆川，我找到一个地址，朝阳门内大街81号，你快点过来。”

陆川前一脚回到公司，立马就接到了龙小奚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答应道：“你在哪儿呢？我马上过来。”

“我还没到，你到了打我电话。”龙小奚掐了电话，余光忽然一瞥，瞥到一张药物成分表，这是父亲生前服用的药，里面明确标示含有苯二氮成分。

龙小奚心中一惊，她隐隐感觉到这一系列事件中包含着某种神秘的关联，不光是老人之死，以及这背后的失踪事件，甚至……还有她父亲龙仕南的死因。

陆川很快赶到了电话里的地址，但眼前的景象却使他吓了一跳。只见面前耸立着两幢西洋小楼，顶层有阁楼，覆以法国蒙萨式双折屋顶和拱形装饰窗。看上去破败不堪，疯长的爬山虎遍布整个墙面，而透过结满藤蔓的窗户，只能看到楼内的一片漆黑，即使是在大白天，依旧令人背脊发凉。

天空中飘着小雨，龙小奚撑了一把黑伞，站在生满铁锈的门前对他招手，陆川挤出一丝笑容，走了过去。

“小奚姐，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龙小奚点点头：“我怀疑凶手就在里头。”

如果说眼前的景象只是令陆川感到不安的话，龙小奚这句话才切切实实地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你说凶手就在里面？那我们要不要报警？”

龙小奚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没有证据，警察凭什么相信你？”

陆川想了想也是：“那我们怎么办？”

龙小奚声音笃定：“当然是进去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