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丹药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但是韩铁并没有拒绝陆羽的好意,而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好半天后,陆羽终于停下了投放丹药的动作,而韩铁衣,也终于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陆小子,你这是打算用丹药把我撑死?
陆羽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摇头,解释道: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不等陆羽继续开口解释,韩铁衣已是笑出了声,道:你小子的脸皮有时候真的很厚,但有时候又很薄,真不知道哪个你才是真的你。
韩铁衣重重地咳了一声,含混不清地说道:小子,我之所以选择死在这里,并不全是因为你,至于这背后的真实缘由,还需要你自己去挖掘。
韩铁衣很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道:至于你是否能够逃过这一劫,我也不知道,但想来应该不会死在这泥泞不堪的小巷子里,天高海阔,你的人生还大有作为,不要一心寻死,不对未来失望,人生还长,未来可期。
最后的最后,韩铁衣嘴角含笑地念叨了一句:起风了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的啸声由远而近,快愈闪电。
等啸声再也无法遮掩的时候,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破开长空,径直射向早已是没了呼吸的韩铁衣的后背。
噗嗤!
一阵很是难听的刺入声响起。
弩箭破开韩铁衣的血肉,连带着将满身血衣的陆羽撞飞了出去。
吧嗒一声。
半空中,五脏六腑惨遭剧烈撞击的陆羽,再也无法紧握白露刀的刀柄,断裂的白露刀,惨烈无声地掉落在地上。
轰!
陆羽与韩铁衣的尸体一同掉落在地,掀起阵阵尘埃。
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响起,陆羽的视线里多出了一双靴子,一双带着黄泥土的旧靴子,一双踏遍万里江山的旧靴子,一双饱经风霜历尽腥风血雨的旧靴子。
靴子的主人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看了陆羽一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很是突然地踢了一脚,势大力沉的一脚,重重地踢在了陆羽的身上,使得痛苦不堪的后者更加痛苦。
一脚踢罢,靴子的主人拎起韩铁衣的尸体,很是随意地扔到了一旁,然后极其随意地拎起陆羽的一只脚,将后者朝着永安巷外拖去。
与无间痛苦对抗的陆羽,脑海一片混沌,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同的事物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陆羽听到了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一阵痛苦不堪的闷哼声,一阵乱七八糟的重物砸地声
然后,他再也无法保持那抹残存的清醒,彻彻底底地昏了过去。
当陆羽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只有一盏油灯的狭小阴暗的房间里,房间的四面墙壁都是由巨大的花岗岩砌筑而成,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至于脚下,是一块完整无缺的巨石。
房顶?
没有房顶。
只有一片虚无,看不到头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