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安排,周溪雨满嘴的苦涩意味,但他却不能拒绝,甚至连半个不字都不能说。
陆小姐的安排很是合理妥当,溪雨绝不敢有半分不满。
那就好。
陆晨曦漫不经心地瞥了周溪雨一眼,语气随意地说道:当然了,如果你心有不满,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等系字说完,陆晨曦已是对着跪在地上的周溪雨出了一掌。
一掌落下,洗髓境圆满的周溪雨,如同一叶在狂风怒雨中飘摇求生的扁舟一般。
掌风停止的时候,周溪雨的气息衰颓不已,体内真气翻滚如潮,奇经八脉断裂不堪,如春日之残雪,似秋日之寒蝉。
去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希望你不会让周家绝学蒙羞,希望你能一战成名,将我东海的威名传递至东域的每一个角落里。
陆晨曦说完这句话后,再不去看周溪雨,而是意味深长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胡夫人。
胡夫人被陆晨曦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藏在衣袖里的双手微微颤抖,额头微微冒汗。
怎么?你很怕我?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是因为害怕陆家的势力?亦或者担心我草菅人命?
陆晨曦的语气平平淡淡,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人忍不住心神摇曳恐惧莫名。
胡夫人勉强笑了一笑,磕磕绊绊地说道:岂岂敢,妾身岂敢做出对不起陆小姐的事,妾身只是震撼于陆小姐的无双掌法,不敢有半点的其他想法。
陆晨曦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语气淡漠地说道:你觉得巷子里的那个家伙能不能活?你觉得他会不会死在周溪雨的手中?
胡夫人悄悄吞了口口水,既不敢说陆羽能击败周溪雨,也不敢说周溪雨会把陆羽杀掉。
陆晨曦无声地笑了笑,道:看来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觉得周溪雨会胜,你一定觉得周溪雨会杀了那个家伙,我猜的对吗?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胡夫人再如何辩驳否认都已经没有用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依妾身拙见,周公子身怀周家绝学,绝不是那个乡野匹夫可以匹敌得了的,所以
所以我觉得周溪雨必胜无疑,所以那个忽然白了头的少年必死无疑。
而且,对应着胜的并不是败,而是死。
陆晨曦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窗棂,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如果周溪雨赢了,搬山诀归你;可如果周溪雨败了,你就要成为那个人的奴仆。你可愿意和我赌一下?
听到这样让人心动的赌约,胡夫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眉开眼笑,但她强忍着心中的那份喜悦,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肆无忌惮地展露欢颜,一定会被陆家大小姐陆晨曦不喜的,与其因为一时的情绪而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还不如把这份难能可贵的喜悦藏在心底,留给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