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这一切为何会如此反常。
若是当真是通敌叛国的罪责,人犯即便是被砍了头,也应当将其项上人头悬挂在城门口三年以儆效尤。可府城衙门却并没有这么做,这就证明并非真的是通敌叛国。
东宫庆想了想,觉得也许是这帮子修路的村民中的某一个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而这知府大人却又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谁所为。索性便直接将所有人都关进了大牢里,一一审问。
而这知府大概是个多疑的性子。见到有人招供了怕是屈打成招,真正的目睹了一切发生的人还没有露面,便索性预备将所有人都给灭口。
所以说,如今大牢里关着的这群村民。也许根本就没有任何活路。不管他们到底是认还是不认,都只是死路一条而已。
思及此,东宫庆眉头紧锁。
那么,这个知府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使得他这么害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旁人知道呢?
正思索着,牢房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东宫庆闻声望去,发现是刚才那个牢头。
牢头正在开的并非是东宫庆住着的这件牢房,而是左边那间的。
先前正跟李叔交谈的那个中年男人被牢头选中,作为此次行刑的目标。
许是行刑的事情做的多了,牢头甚至连把人交出去都懒得了,直接就将那男人绑在了牢房里的木架子上,用粗重的锁链将男人捆绑的很紧。
牢头姓张,是个身形干瘪的老头子。看样子应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根被浸湿了的鞭子,熟悉刑罚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再盐水里浸泡了不短的时辰了的。
张牢头将用力甩了下鞭子。柔韧结实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声响,最终一下子打在一旁的空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听起来还挺骇人的。
那中年男人被鞭子声吓得微微抖动了一下,浑身肌肉绷得僵硬。
“王二。你招是不招?”张牢头将沾染上了地上泥土的鞭子握在手里拽了一下,笑着看向木架上的男人,“啧啧,我呢,劝你还是招了。你招了大家都好过,你也能够落得个轻快不是?”
王二。也就是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不是俺,俺什么都不知道!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俺不能死!俺死了。俺娘子就要改嫁给隔壁村儿的老张了!他早就垂涎俺娘子了!”
一旁牢房里的李叔本来还有些可怜这王二,听到这里的时候却忍不住咧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