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苏魏就要去宁州参加乡试了,这一回的主考官是赵龙,和苏英想来都是政敌,苏魏这一回恐怕难熬了。
只是苏魏现在好像将这样的危险全都抛诸脑后,一门心思的跟林晓分析着东京城中的现状。
林晓的手掌和苏魏的手掌交合在一起,两人的掌心在缓缓发热。
林晓后之后觉得感受到了,苏魏拉着自己说这一切的牧笛。
气势,苏魏只是缺了一个倾听者。
谁也想不到,如今发生了这么一切,都起源于当日苏魏在商船上和张丰园说的一句话。
如今漕河上风起云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今却气定神闲的处在林州的小宅子中,和林晓说着江山运道。
就算是苏魏的父王和兄弟都不一定知道这一切,苏魏将自己隐藏的很深很深。
如今也必须隐藏的这样深。
而今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这是苏魏的成功,是他出的大胆的计策的成功。
然而,苏魏除了负手看着波谲云诡,孤芳自赏之外,也只有林晓能倾听苏魏的满腔抱负了。
林晓垂下眼眸,一句话也没插,就听着苏魏用不疾不徐的语调说着江山,再林晓的眼前徐徐展开一幅画卷。
其实,在林州府的日子,对苏魏来说是煎熬的,是痛苦的。
可苏魏表现的太过气定神闲。
困顿中的潦倒和沉淀,是没有人能知道,没有人能体会的。
明年,苏魏便要去宁州赶考了。
林晓这边,早早便安排了人去宁州打探情况,准备置办一处别苑。
等什么时候时间差不多了,便顺着江流,直入宁州,在宁州先小住一段时间,认识一些朋友,再参加乡试。
林晓的心中这么盘算着,又听见苏魏说着,心中便很快平和了下来。
苏魏说完了最后一句,停顿了很久没有说话。
林晓打了个哈欠,竟然直接就在苏魏的怀中睡着了。
苏魏哑然失笑,怀中搂着林晓,再细嗅林晓的发香,看着桌子上的倒流香炉中如白练的香在流淌。
时间也如这香,过去的很快。
东京和江南的事情,两头折腾了很久。
尹索一党尽力的诬陷曲天福,称曲天福纵容手下人收过河钱,管辖不力。
沈太后一开始也相信了这样的说辞,可毕竟朝廷里有人了解曲天福的为人,比如苏英。
曲天福是个直臣,兢兢业业治河几十年了,没道理在新上任的时候贪墨。
沈太后下令让人将曲天福抓起来,然后去抄家,结果什么都没有抄出来。
曲天福身为朝廷重臣,真称得上一贫如洗,根本找不出多半个字儿来,闻者伤心,见者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