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瑟丝相当习惯在单面透视的强化玻璃前裸︱身走动,毕竟这是她第三次进行身份建档。穿戴好藏青色囚服,她和其他受刑人一样铐在铁栏杆边等待,接送她们的单程专车分秒不差,全程押解上车到坐定位都相当安静,没有人发神经也没有人企图逃跑,只因这趟车程里的罪犯都和她一样,是被判终生监︱禁的重囚。
"狭格拉,哼,听起来像养老的地方。"坐在埃瑟丝身後的囚犯低喃,语气满是嘲讽。
埃瑟丝垂着头瞄向车外,她知道这生都没有机会再看见都市景象,这趟车里的人,包括她都知晓狭格拉岛监狱的威名,那是所有囚犯的终点,并且是有去无回。它存在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埃瑟丝的祖父辈,所有被送去的受刑人都是被判重罪,更多的是死囚,当然也有像埃瑟丝这种终生监︱禁者,未来她将老死於监狱,或者更惨一点被狱友凌︱虐致死。
想到这,埃瑟丝轻笑了几声。
事实上当她接获要转移狭格拉时情绪非常平静。或者说从被逮捕那刻起,所有紧张和恐惧便全然消散,被判决最初她待在市立监狱服刑,那里的犯人基本上都是造成社会问题的青少年,对她而言是相当轻松且愉快的服刑期,随之半年她被转交至重罪女子监狱,往後几年间她彻底变了个人,价值观丶道德观丶喜丶怒丶哀丶乐,在岁月里被磨去棱角,她学会适应并且服从,像她这种有"特殊"案底的人,在监狱里总会受到"特殊"待遇,因此她为了求生而学会怎麽忍受痛苦和折磨。
如今,没有什麽能刺激她的情绪,因为她学会将真正的感受压在心底,深深地埋葬。
"嘿,我听说妳是埃瑟丝?那个绑架吉伏特千金的埃瑟丝˙伊莱?"坐在走道另一侧的女子转过头和埃瑟丝搭话,她皮肤白皙如牛乳,一头接近灰色的秀发柔顺地贴着脸颊,浑身散发莫名病态感,然而那双月牙状的水蓝眼眸却彷若夏日艳阳下的海湾,明亮且透彻。
埃瑟丝不愿和其他囚犯有过多交集,她仅快速看了对方一眼,伸手指在领口的识别牌,正体字写着她的名子--埃瑟丝˙伊莱,如果世界上刚好有人叫这个名子,并且还绑架吉伏特千金,那麽这个人就是她。
"我叫佛莉妲,很高兴认识妳。"感受对方谢绝交谈的意味,佛莉妲耸肩坐回位上。
埃瑟丝始终垂着脑袋双手交握,枯燥的车程相当乏味,当驶离市郊後就是漫无边际的笔直公路,他们将一路开往海岸。摇晃间,埃瑟丝忽然想起几篇报导,那是她刚进入市立监狱时,偶然从狱警聊天里听见的消息。
--断颈杀人魔於午夜十二点至警察总局自首犯案。
--经过三天挖掘已拾获七名受害者头颅。
--指纹和凶器相符,证据确凿。
--凶手名叫"佛莉妲"。
车轮行进间陷入坑漥,剧烈颠颇让所有乘客一阵跌宕,埃瑟丝下意识抓紧椅背後的扶手,但不免额头撞上强化车窗。她蹙起眉头坐回位置上,顷刻间和走道对面的佛莉妲四目交接,她的视线宛如沁凉海水轻柔地抚过全身,埃瑟丝不可否认,佛莉妲的笑容很特别,月牙湾的眼眸透着孩童般地天真,她心中疑惑这是伪装还是特质?
毕竟对方是个连续杀人魔。
"妳没事吧?刚才那下敲得很重的样子。"佛莉妲对埃瑟丝表示关心。
"谢谢,我没事。"她将视线规矩地收回来,并且回复原先垂着头的模样。
接下来五个小时埃瑟丝都保持同个姿势,她没有理会佛莉妲,更没有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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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忍不住拿旧稿修改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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