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婳骂他木头,还和他十指相握，“我没喜欢过他男人，徐琰昌我看不上,他就个二世祖,宋辞青我也没跟他私情，他那般轻浮,我才不愿意跟他交集,显得我多没品味，至于沈湛明,知的。”

裴焕放她睡好，拉开薄毯盖住她肚,眼底隐笑，嘴里损她,“这般自恃清高，怎的就把我瞧上了？”

沈初婳抚他的眉毛和鼻，喃喃,“我也不晓得。”

裴焕凝目和她相望，任她的在自己脸上游荡,他说,“如果我不锦衣卫指挥使了,还会喜欢我吗？”

沈初婳怔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假如不锦衣卫指挥使了，那自然没了权力,他只个普通的男人，或许连普通男人不如，这种情况下,她跟他在起只能吃苦，她过惯好日，那样的生活她不适应的了。

跟他在起，他们会自己的小宅，他纵然没官职，他能做生意，他们穷不到哪里，况且做生意他就不用再被陛下天天盯，也没生命之忧，他们以安稳的过活，想到哪里就哪里。

她想觉得美好，便也说出来，“喜欢的，还铺，我们钱就行。”

裴焕没忍住笑，点她额头，“假若也没钱呢？”

沈初婳想了想没钱的日，就像先前她逃难时那般，只能勒紧裤腰带，吃喝上也要节省，还得做活，那累了。

她踌躇，“我会画画，也能写字，这些应该能卖几个钱，上山打猎或者种地，大概也够咱们活，就……”

她再不用想胭脂水粉好看衣裳了，她只能如同那些市井妇人般，穿粗布整日为生活烦忧。

她竟些犹豫了。

她舍不得裴焕，他们走到现在才敞开心扉，她如果因为这点小磋磨就要把他抛弃，她实在过分，她斟酌许久，下决心，“我还嫁妆，我以养，不会没钱的。”

真财大气粗，把裴焕当小白脸了，裴焕时不知气还笑，只支头耷下眼，“我要养了，我这个男人还个什么劲儿？”

沈初婳赶忙捉他的衣袖，“就在试探我不真心的，我这般说了，什么份我根本没所谓，我就想在我边，老疑疑鬼，猜来猜，我母亲常说夫妻之间要包容，这般比女人还磨人，迟早要叫我腻烦。”

裴焕轻打下她的嘴唇，瞪她不说话。

沈初婳便拿他袖遮脸，憋哭，“无理取闹，我个女人家如此低下气了，还抓不放，该说的我说完了，不爱听还打我，也别说以后了，今晚就分床睡得了，省得成日里专门瞄我，我如今肚里了孩，也跑不掉，随便作践没法反抗，要当混蛋，等我生完孩，我就带它回娘家，往后就当没我们娘儿俩，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裴焕没辙了，只得摸她头，“我不过问问，又觉我不好了。”

沈初婳便撒开他的袖，柔，“那些见不影儿的东西不要挂嘴上，吓人。”

裴焕托她的头放到胳膊上，珍重，“不管我处在什么境地，我不会再叫受之前的苦。”

他怕了，次就够了，他不愿再回想失她时的煎熬，从今往后他只会伴在她边，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沈初婳打了个哈欠，昏昏然嘟囔，“我信，也不能事，我想直陪我。”

裴焕看她睡了过，他眼不舍得眨下，只怕闭上她就消失，她的睡颜恬静安然，在经历过诸多挫折后她依然愿意跟他在起，她说她喜欢他，得多喜欢才能在受过苦难后还坚的要跟他，她这般娇贵的人，竟然愿意抛弃富贵日也要他，向前他从不曾奢望会这天，他不敢想，这天真来了，他竟然开始慌，她被他藏在后宅中还能叫群人窥探，如果把她放出，不知会多少人来抢她。

他以为他足够强大，现在却现，抵不过萧祁谨的根手指头，沈湛明能蛊惑萧祁谨，他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萧祁谨如今对他已不再像从前那般信任，只要萧祁谨动了杀心，他就要再死次，这种情况不会断绝，萧祁谨旦生疑心必会找借口来杀他。

他想活。

自然对方就得死。

他低头吻在沈初婳的脸侧，她无意识的哼，往他胸前钻，两只绵软的手搂在他腰上，在睡梦中唤他，“裴焕……”

裴焕嗯，他把沈初婳的体摆正，防止她压到肚，随即闭眼躺倒，他的心平静非常，无论将来会生什么，他要好好活，阻挡他活下的人他会杀掉，无论他们多强大。

——

这天夜里终归不平，宫里生了件事，缘沈湛明没进宫，萧祁谨当他还没回来，却又急叫人作画，便招了韩麒进内宫。

韩麒的画技虽比不得沈湛明出彩，也中规中矩，只他好些时候没替萧祁谨作画，能手上生疏了，画的也慢，萧祁谨不耐烦骂了他几句，谁知他手抖，笔上的墨汁恰好落在画中萧祁谨手执的朵花上。

萧祁谨当即勃然大怒，直接命人把他拖出就想砍他头，将出内宫门，正好被韩朔看到，韩朔将人拦住，直接跪在内宫门前，不停的朝里磕头，堂堂八尺男儿泪俱下，萧祁谨火气，手持鞭往他弟弟上抽，那力只恨不得把人抽死。

当时裴焕才睡了个把时辰，赵妈妈就过来敲门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