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便撤手站起身欲走。
沈初婳牵着他手,“你们说还背着我。”
她个人呆屋里憋闷,总想有他陪着。
裴焕想下跟赵妈妈道,“叫个人进来搬屏风。”
赵妈妈道了声好,片刻个丫鬟进门来,把里屋的屏风搬到外屋去,半晌裴焕抱起她进了外屋,那个丫鬟拖来张躺椅正好够她躺着。
楼骁从外面进来,瞧见的就这副情形,他打趣道,“这还遮上了,跟新娘似的。”
沈初婳撅下嘴,她这样总不能让他个外男见着。
裴焕从屏风里边探出头,盯着他道,“你要来扯皮的,就赶紧滚。”
楼骁挑椅坐下,嘿着声笑道,“人开不起玩笑,卑职不就随说,您这也气。”
裴焕拉开薄被盖住沈初婳的肚,端起冰盆要离远。
沈初婳怕热,挠他道,“这又不碍着你,干嘛端走?”
“冷气重你受不住,我放远些,”裴焕把冰盆端到楼骁脚边。
凉意袭上身,楼骁通体舒爽,“还人疼卑职。”
裴焕蓄着茶水道,“我瞧你挺闲的。”
“那可不,底下佥替卑职顶着岗,横竖陛下不找人,卑职乐的清闲,”楼骁散漫道。
裴焕往门外瞧红锦带人捧着果盘进屋,他拣了根香蕉剥开给沈初婳,随即和红锦道,“中午叫膳房多做几个菜。”
红锦瞟过楼骁应着声退出屋。
楼骁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果盘里水果他挑着吃了几个葡萄,“人倒贴心,卑职过来又准备果又让留膳。”
沈初婳啃香蕉,隔着屏风细声道,“那我吃的……”
裴焕也随着她的把果盘端过屏风,放到杌上任她吃。
楼骁脸败,自觉怎么能跟个孕妇抢吃的,实在丢人眼。
不过会,就有丫头送点心果进来,这真给楼骁吃的,他抓着瓜嗑几个,“人听说了吗?”
裴焕坐椅边给沈初婳剥板栗,“又闹什么?”
楼骁抖着腿道,“嫂那便宜哥哥成秘书监监了。”
裴焕耸下眉,和沈初婳互看,未几他把剥好的板栗递到她嘴边,“夫说吃这个好。”
沈初婳香蕉吃了半,张咬掉板栗肉慢慢的嚼。
楼骁嫌他们腻歪,抓头发道,“你们都没什么想说的吗?”
沈初婳咽下板栗肉,软着嗓音道,“早猜到了。”
裴焕道,“韩麒被打成那样,韩朔估摸不好受。”
“可不,卑职陪他们去时,韩朔都昏了头,都想翼王登基了,”楼骁嗑的干舌燥,咕了茶继续跟他们闲撇,“要卑职说,陛下如今把咱们这帮人全推远了,亲近那么个小白脸儿,也不知使的什么手段,把陛下迷成这样。”
他说着说着还不等裴焕他们接,又拍着腿道,“卑职怎把重要给忘了,那个什么沈贵人几日前诊出有孕了,怨不得陛下亲近他们,这都快添人了,陛下可不就高兴疯了。”
沈初婳心下紧,急忙问道,“确定她真有孕了?”
“那还有假?医诊出来的,陛下开心的不得了,”楼骁吹着茶水灌嘴里,灌的猛,喝了茶叶,又被他吐杯里,“说起来这位沈贵人有点福气,陛下膝下位皇,才岁多,她若肚争气,生个皇出来,那以后指不定还能争皇位。”
裴焕眉头挑起,“你又知道了,说不定她没那个命,生不生得出还得以后看着说,没准半道儿就流了。”
沈初婳有点乱,真要让沈秀婉生出皇,母凭贵,往后沈秀婉爬上去了,随便张都能将她摁进坟墓里。
裴焕攥住她的手指,安抚笑道,“别慌,皇位那么多人抢,不会就那么轻易地让他们得了去。”
沈初婳稍微放缓心态,枕着手往嘴里塞葡萄,汁水齁甜,早先她不爱吃的,下也吃的津津有味。
楼骁手里握着块玉来翻看,啧啧道,“卑职昨儿在宫里遇着皇,可怜见的,走路都走不稳,也不知怎么就跑外宫的液池旁边在玩水,好死不死还栽进去了,要不卑职眼疾手快把他捞上来,陛下概连个儿都没了。”
裴焕看他手里的玉,“哪儿来的?”
那玉润泽,看就好玉。
楼骁支支吾吾道,“卑职捡来的。”
裴焕从袖里也摸出块玉,举起来给他看,“你怎么这么会捡,陛下的玉也叫你给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