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俊的发小真的很够义气,给了他们俩一个顶级豪华蜜月间,浴室里就带着汩汩的温泉,整个房间全反光玻璃,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则看不到里面,所以他们可以拉开窗帘,边泡温泉边看外面茫茫山野皑皑白雪的景致。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漫天礼花仿似就在他们身畔手边绽放,他们俩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天长地久绵延不尽地接吻。
那一刻,沈冰菱忽而生发出一种很媚俗很低龄、却又因为很陌生而格外甜蜜的感受——
她觉得此情此夜,他们俩都变成了迪士尼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张之俊则另有所感。他搂紧怀里刚刚从激情中平静下来的沈冰菱,悄声说:“我觉得现在简直就好像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一样!只可惜还没领证……”
他总是惦记着结婚,对此,在最初的感动之后,其实沈冰菱是觉得有点好笑的,毕竟日常认知里,年轻男孩应该都是不想结婚的,这种违和却又那么可爱,因而带着些喜感。
然而现在,她忽然又不觉得好笑了,她意识到自己也真的想结婚了。
被他感染的吧?被他洗脑了吧?
冬天留在北方度假,这样应有尽有的全室内景点再适合不过了。
那三天里,他们俩每天都睡个大懒觉,起来之后带着咕咕乱叫的小胃到自助餐厅去大吃一顿充斥着山珍海味的自助餐;下午可以在影院看电影,也可以去做个按摩或美容,抑或去做做桑拿汗蒸,尝试不同类型的温泉药浴,还可以去游泳;晚饭他们可以选中餐各地风味,也可以选各种外国菜肴,晚上还可以在酒吧喝上一顿不醉不归。整个山庄室内煦暖如同初夏,尽可以穿着单薄轻便的衣裙翩然游弋。
不过,他们“可以”做这些事,却未必真的做了。短短三天,他们并没能将这么多服务全部享受到。
因为大多数时间,张之俊都倾向于留在房间里。
直径两米的大圆床,居然也能让他们折腾到都显得不够宽了,沈冰菱真不知道在家里那张小床上他们都是怎么做到老老实实始终留在床上没摔下去的?翻滚腾挪中,她的脑袋垂到了床下,他不知餍足地趴在她身上亲吻她因为被迫后仰而越发显得修长雪嫩的脖子,那种抵死厮磨的情致,直教人心尖儿也颤了起来……
他孩子气地喃喃问:“我怎么就要不够你呢?”
她扯扯他的耳朵:“要是这么快就够了,咱们还结什么婚啊?结了也该离了。”
他更深地与她铆合在一起:“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我一辈子都不会要得够你……”
转移到温泉里时,本是为了清洗,却不知怎么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鏖战。在最分不开的时刻,他憋着气对她说:“你说能不能找到一个崂山道士之类的高人,给咱俩作个法,让咱们不但这辈子不会分开,还能以后每一辈子都在一起?”
她失笑:“你居然信这个啊?”
他叹息:“以前不信,现在想信了,哪怕只是骗我一下给我个盼头呢,否则以后我肯定会特别特别怕死的,我怕死了就得跟你分开,再也找不到你了……”
沈冰菱觉得,那个帖子终究说的是对的。
要拿下她这个星座的女孩,最致命的方法就是娶了她。
当然,前提是,得是她爱的人。
只要是她爱的人,一旦启动这个魔咒,她便万劫不复。
元旦过完,答应了张之俊的结婚登记事宜再度被提上议程,而且马上就要付诸实践了。
但收假第一天,还是不方便请假,而就在沈冰菱要开口跟陈经理请第二天的假的时候,陈经理先说了一句:“冰菱,你明天来上海开个会吧,我过来之后咱们还没碰过头呢,还有新来的小齐,你们每天工作都要联络的,也应该见见。新年也有新的工作安排,我给你算三天出差吧,你开完会在上海玩两天也好。”
沈冰菱知会了张之俊,张之俊哀叹道:“怎么不晚一天去啊?要不咱们登了记我请假跟你去上海,咱俩刚好小蜜月了。”
她嗔道:“又想请假!幸亏我们没雇你。”
他理直气壮:“你们要是雇了我,我跟你在一起朝夕相对了,就不用请假了啊。”
沈冰菱想了想:“其实也正好,我出差回来就周末了,咱们到时候先去见你爸妈,下周再去登记。”
张之俊却担心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多磨难啊!不会夜长梦多吧?再这么拖下去我爸妈都该发现我把户口本偷走了!”
她嗤笑:“这算什么磨难啊,不就是打无准备之仗时常有的小波折嘛,就当好事多磨呗!你爸妈如果不反对咱们,发现户口本被偷走也没事啊,对吧?”
他说:“嗯……你明天早上才走是吧?那咱们正好,今晚上去把戒指拿了,你戴着戒指去上海,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有主的人了!”
沈冰菱跟行政部打了招呼请他们订车票酒店,然后填好出差申请单,准备拿去人力那里签字。
刚打开办公室门,冷不防跟一个匆匆赶来的人一头撞在一起。
沈冰菱抬头一看,是程令卓。
只见他脸色奇怪,也顾不上道歉之类的客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办公室里拖回去:“冰菱,我有事跟你说,你有什么事都先放下,这个非常重要!”
——
程令卓离开之后,沈冰菱依旧怔怔地在沙发上枯坐。
良久,她突然回过神来,抹了把脸,振作一下,拿起那张出差申请单,开门出去。
刚才程令卓来找她谈话的情形已被外面的同事看在眼里,八卦在那时便已开始;
后来程令卓一个人离开,大家的猜测进一步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