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以恒望着沈冰菱,看不出具体的情绪,但那表情绝不是高兴:“越来越漂亮了……最近过得不错?”
沈冰菱抿嘴微笑,坦然点头。
迟以恒又问:“你现在的男朋友,他叫张之俊?”
沈冰菱不太吃惊,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不悦:“你跟踪我?”
迟以恒并不掩饰,亦未搪塞:“我跟踪了,还调查了。”
言下之意,你奈我若何?
沈冰菱何尝不明白他的目的,索性收起不悦,故作得意道:“我男朋友人很好吧?”
迟以恒倒是痛快点头:“还不错。”
沈冰菱笑说谢谢,心思转着,琢磨该如何开口道别。
迟以恒却没这个意思:“你会跟他结婚吗?”
沈冰菱愣了一下,随即大方一笑:“很有可能。”
这似乎并不在迟以恒的意料之外,但他的脸色还是克制不住地阴沉下来,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沈冰菱趁机道:“那迟总你忙吧,我先走了。”
她向前跨了两步,经过他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拦住,顺势就拥到了怀里去!
她挣扎起来,耳中听得他低低吼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放手的!放你出去疯一场只是为了让你疯个够好收心回来踏实嫁给我,你别以为就真能跟我一刀两断了!那小男孩不适合你,我会让你明白的!”
她一句“你放开我”还没说完,他已低下头狠狠吻住她,她重重一耳光“啪”地将他打开,一抬眼却见他嘴唇上印着她的口红。她正嫌恶地擦着自己被玷污的嘴,这一眼得了灵感,索性将手上的口红也顺势一把抹在他的腮边。
他的唇角顿时划开一道歪歪扭扭的唇膏印,滑稽而狼狈,俨然就是胡闹的证据被公之于众。
沈冰菱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还担心被人出来撞见,此时却巴不得有人来看到才好。
但她也不能真就故意大声咋呼,只噔噔噔跑进洗手间给自己补好了妆,再出来正看见迟以恒也从对面男洗手间出来,脸上已经干净,正施施然将一片印着唇膏的雪白纸巾叠好,动作亵昵地收入衬衣口袋,眼睛一直盯着她,那神情是暧昧的似笑非笑。
她顿然变脸,扭身走开,他跟过来,这次没再动手动脚,只是哑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说日语真好听,我想听你在床上说,嗯?”
这什么意思?把她当某种岛国片的女主角来意淫了?
沈冰菱恨声骂一句“无耻”,加快了脚步,想赶紧甩开他。
迟以恒在后面漫声提醒:“小姐,你的裙子拉链坏了。”
沈冰菱一愣,伸手到腰后一摸,果然摸到拉链根部破开一片,不是他刚才抱着她时做了手脚才怪。
外套是跟这条礼服裙子配套的,短装的皮草披肩,根本遮不到腰部,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他们刚才是开车来的,这又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回去时叫车也很方便,所以这样穿着并无不妥,但此时此刻,却只恨外套遮不住羞了。
迟以恒赶上来,将自己的西服外套围在她的腰间,语调已恢复了纯然的关切:“我送你回去。”
沈冰菱想骂他“假惺惺,本来就是你弄坏的”,心念一转,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好,谢谢”。
沈冰菱随迟以恒一道乘电梯下到酒店大堂,迟以恒将车钥匙给服务生去替他把车开过来,回过头来却见沈冰菱蹙眉皱脸,微微弯腰捂住下腹。
他忙扶住她的肩膀:“菱菱怎么了?”
沈冰菱咬着嘴唇,脸色微红:“糟糕,好像突然来那个了……”说着横了他一眼,“你的西服外套脏了可不能怪我啊!”
“护住你要紧,脏也是脏在里面,我贴身穿,不要紧。”她还肯跟他说这个,他已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说他这样的大老板,就算这西服再贵,也不至于扔不得,可若上面沾了她如此暧昧的痕迹,他是断断舍不得扔的,甚至这种想象还令他惊喜,感激能多一个机会,令他得能向她表白。
日理万机的男人本就未必能记住女人——哪怕是有过最亲密关系的女人——未必规律的每月那几天,此时飘飘然的迟以恒更是失去了几分思考能力,只顾着殷勤询问:“要去洗手间吗?”
沈冰菱微微嘟了嘴:“去了也没用,突然提前,都没带卫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