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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不共戴天的男人在这件事情上却好似有心电感应一般,晚上迟以恒来接沈冰菱,也又提起了结婚:“菱菱,我都三十五了,再不生孩子,据说以后孩子会特别容易有狂躁症的。”

沈冰菱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还年轻呢,安啦,现在人家都说只要女的不超过三十五怀孕都没问题,根本没听过还有说男的如何如何,别信那些道听途说。”

他还有别的理由,说得可怜巴巴:“可是我年纪太大,以后孩子长大我也老了,想跟你好好享受生活都享受不动了,孙子什么的说不定都看不见了。”

这个问题总算让沈冰菱严肃对待了:“对哦……我以前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是不能找年纪太大的老公哈。”

迟以恒几欲吐血:“你说什么呢?休想啊!”

第二天早上,沈冰菱刚上班就收到张之俊的微信:“中午一起吃饭吧,说好的哦,我请客。”

沈冰菱有些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说过的,我怎么会骗你?”

她想了想,回复道:“那好吧,不过这次该我请客,上次你都抢付账了。”

他打了个笑脸过来:“还是我请吧,你周五再请。”

她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仿佛有些按捺不住,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过来:“我算过了,以后每周二中午一起吃饭,周五下午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中间相隔的时间都差不多,这样就不会显得很久都见不到。”

如此露骨,已近乎表白,迫得她不得不澄清一句:“我周五下班一般都没空的,上次是我男朋友有事没来接我,他很少这样。”

良久,他才回了一句:“那中午12点,我在你们楼下大堂等你。”

沈冰菱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她其实很少对人将迟以恒称为自己的男朋友,可如果不是,他究竟算她什么人呢?婚也求了那么多次,难道是金主?她是欠过他一笔钱一个人情,但这么多年,早就肉偿干净,那或者该说是……p友?

跟他在一起还算和谐,他又始终对她很好,她也没有别人,于是懒得改变什么,关系就这么一直维持了下来。

第一次见迟以恒的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俩的关系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

他是程令卓的资助者,又是学校的ea,这给人一种十分强烈的善良商人的感觉。他比她想象的要年轻很多,他那种英俊,是大学校园里的男生身上都看不到的,那种成熟世故,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不属于程令卓,也与她无关。

她是饭桌上唯一一个生人,他对她也就过问得多一点。程令卓很骄傲地介绍她,虽然是文科生,但是数学非常好,高考的时候数学满分,大学文科高数也轻松满分,作业都是全年级传着抄的。

迟以恒点头赞许:“我有个侄子,今年马上要高考了,他是纯粹的文科脑子,别的什么都好,就是数学是弱项,冰菱你有没有可能去给他补一段时间课,帮他突击一下?”

家教本来就是最常见的大学生勤工俭学方式,何况迟总知根知底,又暗示了报酬必定不菲。

程令卓和沈冰菱都喜出望外:“好啊,没问题!”

后来大约过了十来天,迟以恒又单独请他们俩吃过一次饭,这次还是很详尽地询问怎么提高数学成绩这个问题,但他侄子没有来。

他说因为高考在即,侄子平常都很忙,周末可以出来,但这几个周末他自己又都脱不开身,只好替侄子先来问问。

对于这件事情,沈冰菱的态度是比较矜持的,她再三考虑之后,觉得这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做家教固然没问题,但对方似乎期望太高,会不会希望她能保证他侄子高考一定考出什么成绩来?可是大家都知道,考试的事情是很难说的,即便本来学习就很好,考试的时候都可能失利呢,何况他这样不太好的,万一到时候还是考不好,谁说得清楚是因为什么?她拿了人家的钱,就算人家不说是她教得不好,她也会觉得心里不安。

程令卓则非常积极。他很感恩迟以恒,觉得人家无条件地赞助自己,自己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报答,如果现在就能帮他做点事情,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而且他相信沈冰菱,一定能做好这件事。

但是没几天,程令卓就顾不上这件事了。

老家传来消息,他妈妈突然病重住院,查出来是严重肾衰竭。

这个病,没别的法子,只能用钱来砸——先是昂贵又磨人的透析,同时等待肾-源,假若运气好能等到肾-源,还要支付高昂的移植手术费,并看看能不能度过之后如履薄冰的排异期和恢复期。

家里不可能拿得出任何办法,继父的意思甚至都想撒手不管了。程令卓一时乱了方寸,沈冰菱第一次看见他急得连饭都吃不下的样子。